兩人出門雖說是為了給孩子買禮物,但這會大中午人煙稀少,兩人慢慢走着,也不用擔心被人認出來。張衡衡的心情很好,雙手插在褲兜裡走在吳遠前面一蹦一跳的,等到了巷口要轉彎時,他才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吳遠,“走哪邊?”見吳遠示意他往右邊拐,便應了一聲“好”徑直就蹦蹦跳跳地拐到右邊去了。
等吳遠拐過巷口,看見張衡衡正在路邊向一旁看過去。吳遠記得張衡衡看的那個方向有一個小公園,裡面有不少孩子玩耍的東西。他走過去,站在張衡衡身邊側頭,“你在看什麼?”
張衡衡指着小公園中的滑梯轉頭看着吳遠,“你想不想去玩滑梯?”
吳遠看看那個小巧的滑梯,再上下打量張衡衡兩眼,然後搖頭,“你會被卡住的。”
張衡衡不服氣,猛吸了一口氣低頭看着自己小腹,“不可能卡住的,我會憋氣。走吧,就去滑一次。”他随即大口呼吸,伸手拉着吳遠的胳膊就往小公園裡走。等到了滑梯前,他仰頭看看滑梯高度,又彎腰比了比滑梯的寬度,再比了比自己的腰圍,沖着吳遠極為自信地一笑,“比我腰粗,我一定不會卡住的。你等着,我先去滑。”
吳遠站在滑梯下面,看着張衡衡有些費勁地爬到了滑梯最高處,幾番調整後終于坐好了,然後就是雙手抓着扶手用力把自己往下一拽,但是,沒拽動。張衡衡有些尴尬,又試了兩次,都沒能把自己拽動,既然都不能拽動,那自然是不可能移動了,不能移動就絕無滑動的可能。
張衡衡又試了幾次還是不能挪動分毫,這時小公園中還有幾個七八歲正在玩耍的孩子,都已經注意到了他,正在不遠處對着他指指點點捂着嘴偷笑。張衡衡撇嘴,瞄了一眼吳遠,見他正認真地看着自己,心裡頓時就湧起了一股不服氣,決定說什麼也要再試試。他深吸了口氣,雙手猛地發力身子也随即往前一探,這一次倒是把自己拽動了,隻是依然滑不動。
張衡衡就這麼一次又一次地雙手發力把自己硬生生地拽下了滑梯,等到了尾端,他輕不可聞地籲了口氣,伸手握住吳遠的手,借力站了起來,另一手看似拍灰實際是揉了揉自己被磨得生疼的屁股。吳遠等張衡衡站好,才松開手,“這個滑梯真的太小了,高年級的小學生要玩都有些費力。你還好吧?”
張衡衡嘴硬極了,“我很好啊,我哪裡不好了?走吧走吧,這裡也沒有什麼好玩的。”他一邊說一邊就單手推了推吳遠,示意吳遠走前面。吳遠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他,正好看到他呲牙咧嘴的模樣,不由得一怔,正要問,又看見他還放在身後的雙手,也就大概猜到是什麼情況了。吳遠嘴角一翹,也沒再問什麼,回頭在前面帶路。
兩人出了小公園,沿着巷子繼續往前,出了巷口就是主幹道,往左邊就是今锴入住的酒店。張衡衡一眼就看見了那輛房車,他眼珠一轉,側頭看着吳遠,“老三是今天滿月嗎?”
吳遠搖頭,“後天。你要做什麼就今天去做,明天我要去一趟東京分公司,哥讓我過去年中查看。”
張衡衡有些奇怪,“可現在才五月底,怎麼就年終查看了?不都是年底嗎?日本分公司和别的分公司這麼不同嗎?”等聽完吳遠給他解釋的“中”和“終”的不同後,他哦了一聲,“那我們現在可以去東京嗎?我想去東京購物。”
吳遠想了想,給今锴發了信息。不一會,睡眼惺忪的今锴就和司機一起過來了,他看看張衡衡,然後才看向吳遠,“你們晚上還回來嗎?不回來的話,我就打電話通知櫻花花語酒店,讓他們緊急把你的套房再消一次毒,再通知龍騰世紀東京店按慣例把衣物送過去。”
吳遠看着張衡衡,“你決定吧。”
張衡衡猶豫了,他又想和吳遠獨處,又覺得不讓吳遠陪着嶽書雅和三個孩子不合适。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吳遠低頭看着手機上的信息,皺了皺眉,然後把信息給今锴看了一眼,後者也頓時皺眉,小聲詢問要怎麼辦。吳遠擡頭看看還在糾結的張衡衡,曲起右手食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點了幾下,“我把信息轉發給鬼鬼飛,這是他的事,讓他自己處理。小今哥,你還是通知櫻花花語酒店和龍騰世紀東京店吧,我們今天晚上不回來了,明天上午我在東京分公司和你彙合,晚上再一起回橫濱。衡衡,别想了,我們今晚在東京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