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在路上耽誤了不少時間,這會天已經擦黑,周遭已經陸陸續續開始點上了燈。
客棧裡面一眼望過去,隻有一小盞燈亮着,那盞唯一的燈就放在櫃台那裡,整個客棧一個人都沒有,很安靜。
李漣漪第一次來這個客棧的時候,雖然人也不算多。
但依舊還是能看到幾個人在一樓大堂裡吃飯,不過都隐藏在暗處,所以沒看清人是幾個人。
這會環視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一盞燈亮着,這客棧沒有古怪,換誰也不能信。
李漣漪朝着櫃台喊了聲:“有人在嗎?”
一邊悄悄的往櫃台那邊走去,她倒要看看這個掌櫃在搞什麼鬼,最好是能捉個現行,拿去報官,這樣說不定這循環也能解除了。
正當李漣漪腳步輕輕的向着櫃台靠去,一道人影從櫃台下面鑽了出來。
猛然出現,倒是吓了她一跳,好不容易咽下口中的驚呼。
李漣漪試探着問道:“掌櫃的,剛一直喊你,怎麼不見應聲,你這是在做什麼啊?”
說着故意裝着好奇的樣子,想要伸頭去看櫃台下面。
很快掌櫃的直接擋住了李漣漪探視的目光。将櫃台下面擋的密不透風。
看着李漣漪語氣不善的答道:“這櫃台啊,年久失修,我在下面看看有沒有能夠修繕的地方。”
一邊說着,一邊從櫃台走出來,李漣漪也不好再繼續盯着人家櫃台不放,免得打草驚蛇。
隻好也随着掌櫃的目光移動,等掌櫃站定。
他擡手對着李漣漪和遊空作了個揖,浮現出一個客套的笑:“各位客官贖罪,我剛剛一直忙于修櫃子,倒是一時不察沒能聽到客官的喊叫,這廂給各位賠不是,各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自然是先打尖再住店,先随便給我們倆弄點吃的,再要兩間上房,要好的,錢不是問題。”
說着,李漣漪将手裡的銀子拿在手裡,等着掌櫃的伸手來接,掌櫃本想直接取走,見李漣漪沒有放的意思,隻好将右手攤在李漣漪面前,
果然不出李漣漪所料,這手不是看賬本打算盤的手。
手指粗糙,骨節寬大,掌心更是看着有不少老繭,看賬本打算盤是細活,而掌櫃的就是一個客棧的收銀的活,這手怎麼會如此粗糙。
看着李漣漪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掌櫃将手用袖子掩蓋起來,語氣也開始有些質疑:“可是在下的手有什麼不妥?”
“沒有沒有,隻是昨夜沒睡好,現在啊,腦子昏昏沉沉的,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說完,李漣漪将手裡的銀錢放了上去。
“這樣啊,那我為兩位客官下碗面可好?”
得到李漣漪首肯,沖二人彎腰作揖,轉身進了廚房。
李漣漪看掌櫃轉身,她也轉身向一直靠在大堂柱子裡遊空走去,自然也沒看到掌櫃轉身看過來的眼神。
李漣漪拉着遊空尋到一個空位坐下,遊空看着她:“怎麼?還沒吃夠?”
李漣漪知道是在說他們下午吃了很多東西,這會又要了兩碗面。
李漣漪露了個故作高深的表情,給自己倒了碗茶,剛準備喝下,一個手直接蓋在茶碗上,是遊空的手。
李漣漪下意識去看,手極白,手指修長,手背上青筋因着動作越發明顯,整個手看起來比這白瓷做的碗還要溫潤幾分。
李漣漪不明所以擡起頭看向遊空,他的手用力幾分,将茶杯壓在桌上:“你忘了,昨晚你喝了茶,昏迷了嗎?這裡水可能都被下了藥。”
李漣漪想起昨夜,到底是有些别扭,将水放下,對着遊空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這裡的客棧,從來都隻見到掌櫃一個人,從來就沒見過其他夥計。”
說着又靠近遊空幾分:“要面不過是試探他幾分,而且他那個櫃台也有古怪,若是可以,我們能去瞧瞧,說不定會有收獲。”
話音剛落,掌櫃的就端着兩碗面過來,這面是真的不怎麼樣。
尤其是李漣漪這樣的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商賈,這面真的入不了口,李漣漪裝模裝樣的吃了幾口,便将面往邊上一甩,聲音很大。
她朝着掌櫃大喊:“這是什麼東西,是給人吃的嗎?你這客棧就做這樣的吃食給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