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匹“汗血寶馬”對于行進的指令有自己的解讀方式,被那一聲“哼”得,一路将人背回了房間。
晚餐照例是客房服務,阿玖本身對自助餐也沒多少興趣,累了就隻想圖個省事。
草草用了晚飯,已到月上中天。
原本是一個人的差旅,阿玖帶得是件全棉的長袖長睡裙,穿上蜷縮在長塌上,顯得特别小隻。
她将一盞落地燈的光調暖調暗,半倚着仰望月亮。陸景淵洗漱完出來,看到這場景鬼使神的沒有出聲,隻是靠在廊角。
阿玖卻很敏銳,感覺到視線立刻回身。看清是他,她費解得歪着腦袋,“幹嘛站在那裡?”
陸景淵也不知道原因,略過這個問題,他清了清嗓子:“要喝點麼?”
想起兩人沒有一起小酌過,這會兒月色正濃多合适啊!
嗯嗯,她點點腦袋。
雙手環着膝蓋窩在胸前,裙底隻露出半個腳掌,整個人好像縮成一半大小,陸景淵覺得這就是座企鵝在原地颠吧颠吧。
“紅酒?whisky?起泡酒?”他勾起嘴角轉身走向吧台,随口問着。
阿玖其實還挺能喝、會喝的,但她不知道陸景淵的量。
話又說回來,這美好的夜晚不能是用來拼酒的吧?
“whisky~”企鵝伸長了脖子回道。
陸景淵選了相對甜口一點的TAMDHU,室内空調很足,他給阿玖倒了三分之一杯加上整塊球冰,将好六分滿。
她探着身體接過杯子,被他一把攬住。
陸景淵圈着人,随手點開投幕電影當作背景音樂;阿玖就在他選片的時候,小口小口、連續不斷地幹了那半杯。
順手給自己續上,酒精上頭沒有那麼快,再擡頭,她清亮精神的眼睛恰好撞上陸景淵挑眉看過來的視線。
有種被戳穿的窘迫,就隻一點兒,她嘿嘿一笑,舉杯和陸景淵的碰了碰。
陸總很配合地喝了一口,但在阿玖想幹杯的時候,以食指壓住了她的杯沿。
她嘟着嘴還嘬在杯口,透過琥珀色玻璃看到陸景淵朦胧的眉眼,
忽然福至心靈。
她拿開杯子随手放上矮角幾,傾身靠近他的同時,舌尖卷過自己的嘴唇,将殘酒都抿進嘴裡。
唔,唇上依舊是酒香,混合了她的體香,陸景淵覺得勾纏間比以往更醉人。
“我沒喝過這個诶,甜口兒。”阿玖摟着他的脖子,貼着他下颚小聲說。
不是她貪酒,是新鮮,喜歡。
“嗯,家裡也有。回去可以多試試。”陸景淵知道她的口味,也滿意她的滿意。
“那你也陪我喝麼?”她親一口下巴,覺得十分順嘴,又嘟嘟印了兩下。
陸景淵卻被她鬧得癢意更甚,也不知是從心裡泛到面上,還是面上傳到的心底。
“當然,請阿玖老師随時指導我。”他說着指導,但話裡帶着笑,倒像是有些别樣的意味。
可能第一杯的酒精這會兒才逛遍她的血液,阿玖隻覺得挑釁,是時候讓陸景淵見識見識她的微醺無敵狀态了!
含糊着從下巴,到唇峰、鼻尖、鼻梁上的駝峰,她把酒香一路帶上他的眉心。
親一下不夠,她遮住陸景淵的眼睛,又一次帶着濕意的吻落在那裡。
她很得意,哼哼唧唧地如同孩子在大人懷裡玩鬧,期待更多的縱容和賦予,期待陸景淵在她生命裡的參與。
他可能聽到了,與他劇烈的心跳聲一起,接收到阿玖的邀請。
像第一次見的時候,她也是微醺着,但她展露出的所有,發絲到眼睛再到手指,都太亮了。
那天她出現,于他如同降臨。
他依舊被遮着眼,但緩緩起身以唇舌逡巡着,來到自己熟悉又渴望的地方。
兩人有着相同的吐息,急切的渴求的,熏然幾欲颠倒,但摟住腰的手一直很用力,直到環着脖頸的手逐漸垂落在肩上。
怎麼兩杯就暈了?這種時候接吻算喝混酒麼?
阿玖老師費解,拍拍在自己身上遊移的大手,“你喝的一樣麼?”酒勁兒上頭阿玖将腦袋枕在陸景淵的頸窩。
低沉的哼笑聲鑽進她的耳蝸,她覺得更醉了。
音響裡傳來低吟,演員的聲音就像催化劑攪動着室内的氛圍,陸景淵撫着細膩的肩背,從蝴蝶骨,向蝴蝶谷移動。
并沒有什麼阻力,他聽到耳畔原本平穩的呼吸變得再度急促。
手掌最終停在了腰下的弧度上,小臂使力,将身側的人整個都摟到身前。
山裡的夜很靜,套房的卧室和其他房間特意拉開距離,隔音非常好。
一開始隻有電影的場景音樂,後又加進了其他的和弦。
接納伴随着需索,時高時低斷斷續續,他帶着自己主觀的臆想去傾聽每一次探求得到的回應。
好的,好的,請你...留在我生命裡。
迷離,柔軟又堅定。
他含住眼前的紅唇,凝視對面已經迷離的雙眸。心裡那個沉睡的龐然大物蘇醒了,一些往常隐忍不發的情緒都湧上來,在他耳邊嘈雜發出低鳴。
但他并沒有回應,隻是合上眼,突然翻身整個人覆蓋着阿玖,全身心壓在一個焦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