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淵其實并不那麼想結束今天的約會,但那些被壓下的情緒久未消散反而有着越演愈烈的趨勢,他難得失去了對自己把控能力的自信。
隻送到小區門口,阿玖婉拒了他下車繼續送的意圖,她站着揮手,看車從視線中離開,然後立刻掏出手機。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伊!我出息了!我談上了!!天呐!!快來!
聊五毛的 !快出來!!
你在幹嘛,你快出來,别拉屎了來和我唠唠!!玉米酒!你知道玉米酒的腿有多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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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約會的順利使第二次約會提前舉行,第二次約會一些美妙的結尾讓兩人對第三次約會開始抱有不理性的期待。
很巧了,才好上一周的兩人對于不理性的處理方式是一緻的。
多巴胺正是旺盛的時候,你拉一下進度條,我也随一手,于是一個落着雨的下午,雨傘撐到了阿玖的卧室裡。
陸景淵靠在床頭将阿玖整個人圈在懷裡,四隻手疊在一起搭在抱枕上。
這場景多合适來一段“哎你手好大啊~”。
實則不然,阿玖身上倦倦倚着陸景淵的胸肌,從未感受過的肌理膚感無論是熱度還是彈性都讓她窺見了成年人生活的一角,此時手的大小已無關緊要,反正她的手已量過大小。
一米八的單人床與一米九的男人相互為難數個小時,男人完勝。
這張單人床從出租屋一路跟到阿玖自己的房子,已風雨同舟五個春秋,兩者理應都是當打之年共赢未來。而阿玖此時唯有羞愧,床不争氣,自己也不争氣,這會兒腰腿更不不比床闆穩妥。
可就賴躺在背後溫熱的胸膛上真舒服,陸景淵的嘴唇就靠在她耳邊,熾熱的氣息從耳蝸進去侵略性是極強的,但他表現得慵懶,隻是有一下沒一下地啄着她的耳廓。
阿玖雙手攏着男人的右手,手指根根相扣,膚色差異巨大原來會如此...不可言說。
她忽然側身往後看,想從這個死亡角度去觀察陸景淵的五官,可是一仰頭就撞進男人金棕色的深邃眼瞳裡。
那裡倒影着自己,她無法自控的深深望進去,甚至能發現自己仍潮紅的面色和帶着濕意的眼尾。
相互這樣盯着,甚至給她一種比重演剛才的激烈,還要讓人羞赧的感覺。
她趕忙回頭,動作大了些,床闆發出咯吱咯吱兩聲,已經比之前的動靜小許多了。
她暗自慶幸,大雨将歇圓滿遮蓋了此前的所有動靜,不然這筒子樓的隔音可早該有鄰居找上門了。
阿玖戳戳陸景淵的手臂,隻揪住一層單薄的表皮,剩下的肌肉有點為難她的指甲,畢竟剛才用力太多,食指上甚至有些翻起了。這才後知後覺感到痛,她嘟囔着:“肌肉那麼硬。”
陸景淵側頭看到阿玖細嫩的指尖隐有血色,“抓疼了?讓我看看。”
手指搭在他的掌心,覺得此處柔軟,她下意識地撓了一把。
陸景淵忍着再次翻湧的癢意抓住她作亂的手,“還有力氣折騰?”低沉的嗓音對着她太陽穴可真是提神醒腦,理智回籠,無論是她還是她的手或者她的床,此時已再難經風雨了!
“哎呀,都怪你!”
“嗯,是我太激動了,”他緊緊了手臂,将人壓在胸前,貼着阿玖的耳朵又輕聲說了幾個字。
阿玖捂着耳朵滿臉通紅,猛地坐起扯着被子回頭想找場子,可看到昏黃燈光下,泛着釉色的胸肌,汗水從那點劃過又流向下腹駁雜的叢林,她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放,臉頰上越來越紅,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陸景淵沒忍住笑出聲,也跟着坐起來,把人攏進懷裡拍拍,正要哄兩句還沒等說出口呢,哐。
陸景淵幾乎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将她整個人裹在懷裡,陷在三面床架中間的阿玖隻是感覺到片刻的失重,并沒有受傷。
可單人床它,盡忠了。
單人公寓裡,單人床沒了,這還能住人麼!
罪魁禍首在阿玖哭喪着臉的表情剛浮現出來的時候就當場提出解決方案,定制新床一周内送貨上門,這幾天先住他那兒去。
啊?她痛失愛床又驚魂未定的雜糅情緒忽然被打斷,整個人被包裹着像一個剛破殼又沒有長大的雛鳥一樣,頭上的毛發都是雜亂的,腦子倒是清醒的很快。
就,進度條是不是拉得忒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