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為您聯系醫生嗎?”鐵月有些鄭重,第一時間認為宋總生病了。
宋衾搖頭,半是慶幸半是寬慰,“賀嶽铖也得了這毛病,他那邊在聯系國外的醫生。”
“你最近多觀察些周家的動向,不要讓他們發現我的問題。”
如果被周玉蘭知道了,她在玉蘭地産的位置絕對保不住。
宋衾挂斷視頻電話,站在洗漱台前的小闆凳上,有些發愁。還要穿昨晚的睡裙嗎?太大了。半夜幾乎是裸着睡的。
可其他的睡衣同樣大的離譜。宋衾睡眠不好又挑剔,不喜歡裸/睡,更不喜歡穿不合身的衣服睡。
門外傳來敲門聲,宋衾開門,是賀嶽铖。此時他穿着閑适的睡衣,黑色條紋,垂感甚好。
宋衾一時間竟有些豔羨。誰知賀嶽铖竟從身後掏出幾件衣裳,他看着眼前才到他腰間的小女孩,輕咳兩聲,“剛才給你發消息,你沒回,我就上來了。這是下午讓冷秘書送的。”
宋衾打開來一看,好幾套粉紅的公主睡裙,款式繁複又精緻,甜美少女風。
她一時間沉默,作為當事人後,她明白了今早賀嶽铖的心情。
“謝謝,”女孩抱着一堆衣裳,聲音清甜軟糯,寬大的衣服套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可憐。全然不複白天那副冷漠清高樣。
賀嶽铖手心一時有些癢,想揉她的腦袋。但這無異于摸老虎的屁股,還順手拔老虎的毛。
宋衾毫不客氣地趕人下樓。
賀嶽铖看着緊閉的房門,隻眨了眨眼,順着樓梯下去。他明白,宋衾心底還有些火氣,夾雜着煩躁,畢竟誰能馬上接受自己身體發生這種轉變?
他亦是,隻不過出于私利,他倒是接受得快。因為宋衾在兩人變正常前,不會再提離婚。
如果昨天一切正常,或許他會在最清醒的早晨簽下那份離婚協議書。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們兩人的利益再次緊緊拉扯在一起。
為避免洩露,兩人辭退了陳阿姨。宋衾穿着粉紅睡裙下樓時,賀嶽铖正穿着圍裙煎雞蛋。
宋衾坐在餐桌前,桌下兩隻小腿一晃又一晃的打轉兒。“你還會做飯?”她看着賀嶽铖熟練地下面條,微微詫異。
雖然不受父親重視,但好歹也是金貴的少爺命,做飯不應該屬于賀嶽铖的技能範疇。宋衾回憶過往兩年夫妻生活,對賀嶽铖關注太少,竟沒留下什麼印象。
記憶最深的要麼是他在晚宴上慢條斯理地同合作夥伴攀談,要麼是他大清早頗為裝逼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财經報。
得到宋衾的認可,賀嶽铖隻微微颔首,不自覺間動作更為輕快,甚至端出另外一個小鍋想煎些熱油。可不料熱油潑調料時整隻碗茲拉一聲,冒起白煙,吓他一跳。
宋衾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輕聲嗤笑,好好做個飯就得了,非要炫什麼技。
賀嶽铖忙活好一陣子才端上兩碗面條。他自己率先嘗了嘗,不說好吃,但也不難吃。
兩人用完早餐,宋衾上樓等着變回來後去上班。冷明柏準時上門,抱來賀嶽铖居家辦公需要的資料。
眼睜睜看着賀嶽铖在他面前變小,冷明柏推了推眼鏡,“賀總,我這就替您催催國外的專家。”
宋衾踩點上班,羅天逸中途敲開她辦公室的大門,“衾衾~”
宋衾掃了他一眼,羅天逸頓了頓,語氣不再那麼親昵,隻叮囑道:“明晚的宴會,你一定要來參加!”
“我到時候沒空。”
羅天逸微愣,語氣頓時有些急促,“早就跟你交代了,怎麼突然就沒空?你知道多少人盯着你嗎?!”
“想啃下周家的肥肉,宋衾你能不能用點心!”
他怒喝着,全然瞧不出來對自己女兒的半分關切。
宋衾自然也不期待他對自己有絲毫的父愛。畢竟羅天逸能百般周旋讓她進玉蘭地産,也是看中了她和賀嶽铖的婚姻關系。
他有這麼一個顯赫的女婿,說出去周玉蘭那女人怎麼也得高看他幾眼!更何況宋衾這死丫頭一回國就能勾搭上賀嶽铖,想來也有幾分本事。
這幾年周玉蘭的心越發不在他身上,他眼角皺紋也多出好幾條,再不為自己多考慮考慮,遲早要被周玉蘭踹出門!
周頌菊那死丫頭也學她母親的死德性,整天鼻孔沖人,一點也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
明天周家會請不少名流,這是宋衾露臉的好機會,到時候也能認識不少人。隻要他父女二人連心,怎麼也要從周玉蘭嘴裡扣出千百萬來。
宋衾瞥了他一眼,眼眸帶着深深地冷,周天逸語氣頓住。宋衾這才淡聲道:“嶽铖到時候會抽空過去。”
賀總去?羅天逸眼前一亮。賀總能去那就更好了,這可是他的女婿!這不得讓他在周玉蘭面前狠狠漲一波面子?
天大的好消息沖淡羅天逸對于宋衾冷淡态度的警覺。兩年前宋衾沒進公司,偶爾還會喊他一聲爸爸,如今這個稱呼已經許久沒出現了。要麼是羅總,要麼忽略稱謂。
趁他高興,宋衾主動開口道:“我手上這個項目如今快完工了,想去接觸一下東山公園那個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