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皺着眉頭：“你這語氣是什麼意思？質疑我們嗎？”

“别誤會。”洛哲陽笑了笑：“隻是分享一下信息，我們目前為止連死亡條件都沒有搞清楚，總要從死者的身上獲取一部分信息吧？比如死者之前是躲在什麼地方的？說不定她是死亡和她躲藏的地方有關系呢？我們需要知道什麼地方安全，什麼地方危險吧？”

陳玲撇撇嘴：“我在多功能廳。”

“你和鬼共處一室？”蕭樹驚訝道，陳玲嚷嚷着堵他：“不行嗎？我哪知道這幾個鬼是賭鬼啊？一回家就打麻将，真是的......”

“那你呢？”洛哲陽看向李丹月，現在所有人的行蹤幾乎都知道了，隻剩下李丹月了。李丹月即便看他再不順眼，也不得不說：“我去了後院，就躲在車子後邊。”

“好，那我說說我們的行蹤。我們一開始是躲在二樓，小男孩的房間的，之後因為某些原因轉移到了空置的客房，然後發現食堂大叔也躲在了空置的客房，而鐘景軒......我印象中他好像是躲在客房裡的，隻是我們後來到客房的時候，就沒見過他了。”

鐘景軒尴尬地笑了笑：“其實我在那個男孩下去之後，就跑到了那對夫妻的房間裡。我想着，他們打麻将估計是要打一宿的，所以待在他們的房間裡或許最安全。”

總之，不管這麼說，蕭樹一直守在客廳，沒有人經過客廳，也就表示鐘景軒根本沒有下過一樓，他的嫌疑基本也可以排除，這樣一來，殺人兇手就隻剩下劉明或者李丹月了。

用排除法剩下兩個人，洛哲陽看着快走到十二點的鐘表，跟銀哲宇甩了個眼色，然後以要去找更多線索的理由重新上到了二樓。

他們經過客房，直接走到了最裡面的夫妻的房間，确認沒有人跟過來後，洛哲陽便開始壓低聲音詢問：“請問，李丹月是兇手嗎？”

他是對着窗戶問的，于是窗戶緩緩浮現一個像是霧氣凝成的字：“否。”

既然不是李丹月，難道是劉明撒了謊，是他殺的人？自己突然跳出來是為了混淆視聽？于是洛哲陽再次問：“請問，兇手是劉明嗎？”

窗戶再次凝出一個字：“否。”

怎麼會這樣？洛哲陽驚訝的情緒完全浮現在了臉上，然而銀哲宇并看不見窗戶上的字，隻好問他：“怎麼了？”

洛哲陽挫敗地說：“他們兩個都不是。”

“你怎麼就鎖定他們兩個了呢？”銀哲宇問起，洛哲陽便将自己的思路一五一十地跟銀哲宇說了。

銀哲宇聽着偶爾點頭，安安靜靜地聽洛哲陽說完之後，他才開口問：“首先，這裡是一棟别墅，我們先假設蕭樹沒有撒謊，得到的信息也隻是沒有人從客廳經過。但是，别墅的前院和後院都是聯通的，所以，有可能是躲在衛生間的人從窗戶跳了出去，繞到後院進來？又或者，二樓也不高，鐘景軒完全可以利用工具往下爬，殺完人之後再爬回去，畢竟他下來也挺慢的。”

聽銀哲宇說完後，洛哲陽回頭看了一眼床單：“這裡的床單還是好好的，所以鐘景軒大概率并沒有從這裡爬下去。而且我還有一個疑問，你說假設蕭樹沒有撒謊，你是覺得蕭樹也有撒謊的可能？”

銀哲宇輕笑一聲：“誰都有可能撒謊，包括我和你，但是我們連個全程一直在一起，沒有辦法互相撒謊。”

“你說的沒錯，可是趙靜然一開始到底躲在了什麼地方呢？”洛哲陽努力地思索着。

這是，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洛哲陽突然反應過來，一拍大腿：“我傻呀我，怎麼就自顧自地找殺害趙靜然的兇手了，我們連找什麼殺人兇手都不知道呢，萬一是黑白之争，跟線索沒有關系呢？”

“所以？”

“所以，趁着十二點剛過，我可以重新問問題了。”洛哲陽輕笑一聲，問出了第三個問題：“請問，我們需要尋找的，是殺害一家四口的兇手嗎？”

窗戶上的霧氣慢慢凝聚了起來，先是浮現了一個“是”字，後突然又變成了“否”字，接着，窗戶上“是”“否”兩字開始不斷變換，混亂不堪，最後不多時，霧氣散去，一個答案也沒給。

洛哲陽急了：“不是，這是什麼意思啊？”

“别着急，你等一下。”銀哲宇拉住他，然後把手伸向洛哲陽的腰部。洛哲陽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到了，直接跌坐在床上，可銀哲宇依舊沒有停止動作，洛哲陽慌忙之間用力一推——沒推開。

他隻能無能狂怒：“你幹什麼？”

“有東西。”銀哲宇說罷，從他腰間的衣兜裡翻出一封信，洛哲陽低頭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衣兜竟然不知什麼時候被塞了一封信，信打開，上面寫着：“殺死兇手。”筆記和她們從冰箱中找到的紙條如出一轍。

兩人面面相觑，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條件會變的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