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在暗處的梅羽靖皺了皺眉,手機拿着一台手機,臉色猙獰得幾乎要發狂一般質問着電話那頭的人:“你不是說會萬無一失的嗎?!”
電話那頭的人“啧”了一聲,粗狂得明顯的變聲器聲音從那頭傳來:“我怎麼知道?!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會讓他跑了?”
梅羽靖眉頭抽了抽,捏着眉心不耐煩道:“他現在去哪了?”
“他正在下山。”說話的并不是電話那頭的人。
梅羽靖聞聲回頭,隻見一個身影逆光而來,根本看不清面目。
“你是誰?”梅羽靖警惕地站起身,眯着雙眼試圖看清對方的長相。随着對方緩緩走近,面容也逐漸清晰,梅羽靖不由瞪大了雙眼:“怎麼是你?!”
“很意外嗎?”逆光的人影微微勾起嘴角,聲音的溫度漸冷:“找到你了。”那身影說着,緩緩擡起了手。
“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響徹整個夜空,手機跌落在地上,畫面上隻剩下一個“通話結束”的界面……
黑影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踩在手機上:“哼,下次再逮你。”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梅羽靖隻倔強地冷笑着,随後打了個響指,瞬間,四面八方湧入了大量的稻草人。
看着即将将兩人包圍的稻草人,梅羽靖笑得越發癫狂:“哈哈哈哈!你死定了!”
對方隻冷冷瞥了他一眼,随之打了一個響指,地面突然出現一個金黃色的圓形圖案,不一會兒,圖案開始發出刺眼的光芒。
梅羽靖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是……冥王?!”
對方沒有說話,隻是在光芒消失的時候,剛剛還将兩人重重包圍的稻草人已經化作了散落在地上的普通稻草。
梅羽靖眼裡的光消失不見,隻剩茫然:“怎麼……可能……”
天漸亮了,可那束光芒卻沒在天亮前照徹了夜空。
洛哲陽站在山腳下,看着那束轉瞬即逝的光芒,心裡一陣不安,也顧不上去找銀哲宇,反正天已經亮了,稻草人幾乎都回到了稻田裡,于是他直接跑向了發出光芒的地方。
隻是等他趕到的時候,隻剩下一地的稻草和一具躺在地上的、梅羽靖的屍體。
沒有同化,而是直接死亡,身體沒有外傷,面容驚恐,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活活吓死的。
回到溫泉酒店的時候,除了白梓弦,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前夜與稻草人對視過的二人,他們可謂是憤怒地瞪着白梓弦,仿佛在質問他為什麼還沒死一般。
在安靜得過分的餐桌上,洛哲陽放下本子的聲音被襯得格外清脆。
“這是什麼?”銀哲宇嘴裡還吃着東西。
“地圖。”
“地圖?什麼地圖?”夏音放下了手裡的面包,起身湊過來看:“……這畫的什麼鬼……”
洛哲陽指着地圖中的小黑點:“這是田野雄一的稻草人所在的位置,隻要我們銷毀了它,就能離開了。”
“你說真的?”兩個今晚就要被完全同化的女生眼睛亮了亮。
洛哲陽實話實說:“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有八成把握吧。”
“我知道了。”銀哲宇遲早,用紙巾擦了擦嘴,道:“我去。”
駱婧臉色有些不好:“你……一個人去?”
“嗯。”
“可是……”
銀哲宇擡眸看了一眼桌上的其他人:“兩位女士大概是不願意去的了,其他人除了昨晚僥幸逃過一劫的外,或多或少都有些心裡創傷,我相對而言是狀态最好的,所以由我一個人去最好不過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駱婧皺了皺眉。
銀哲宇想都沒想就拒絕:“不行。”
“還有一件事,梅羽靖死了。”洛哲陽說,“不是被同化,而是直接死了,有屍體的那種,看狀态,是被活活吓死的。”
餐桌上安靜了下來,沒有人驚訝,也沒有人惋惜。
洛哲陽皺了皺眉,“你們不驚訝嗎?”
駱婧聳了聳肩:“沒什麼可驚訝的。畢竟是冥王來了。”
“冥王?”洛哲陽皺了皺眉。
駱婧見他一臉的茫然,好笑道:“怎麼?你不知道?你這麼厲害,我還以為是哪位隐姓埋名的大佬呢,原來竟是個新人?後生可畏啊。”
看他确實不解,駱婧才耐心解釋道:“冥王,是其中最神秘的存在,有說是異世界裡的随機boss,有說是異世界的創始人,也有說是違規的懲罰機制。總而言之,沒人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隻知道每次冥王出現,伴随的都是那束光芒和無差别死亡——無論是人還是鬼。”
“就沒人見過?”
“有啊,見過的都死了。”駱婧聳聳肩。
“為什麼不叫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