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洛哲陽終于悠悠轉醒。
洛哲陽依舊有些精神不振,隻是他太餓了,竟直接給他餓醒了。貓着睡了不知多久,現在的他全身都有些僵硬,站出來活動了好一陣子,手腳才重新聽使喚。
應該......天亮了吧?
洛哲陽本是想下意識地去看手機的,但是在昨天使用手機的時候,洛哲陽就發現了,他的手機時間一直停止在進入異世界的那一刻,再也沒有變過。
不僅如此,連手機的電量都沒變過。
這也倒好,反倒得到了一個不用消耗電的便攜手電筒+電子筆記本。
他伸了伸懶腰,小心翼翼地靠近門口的位置,确認了幾次門外沒有奇怪的動靜,才小心翼翼地打開廚房門。
光從門縫中照入,洛哲陽松了一口氣,終于天亮了,“鬼”暫時不會出現了。
他捂着傷口,艱難地拖着步子朝餐廳走去,不知餐廳來了多少人,希望有人在找尋線索的過程中見過醫療物品——哪怕隻是紗布也好。
他的傷口從昨晚開始就隻經過了簡單處理,雖然血已經止住了,但是在廚房那種髒亂差的地方躲了一個晚上,萬一傷口發炎就完蛋了。
就算能及時出去得到救治,但拖着發燒的身體繼續異世界“遊戲”顯然非常影響發揮。
大概是因為身體受傷的緣故,洛哲陽推開餐廳門十分費勁,而才一開門,看見的就是蕭樹揮着拳頭要揍銀哲宇的模樣。
蕭樹見他推開門,連要揍人都忘記了,扔下銀哲宇沖了過來,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看了個遍:“你沒死?真沒死?你受傷了?怎麼受的傷?女伯爵傷了你?你怎麼逃出來的?”
蕭樹的問題又多又密,聽得洛哲陽腦仁嗡嗡疼,他指指自己的位置:“能不能,讓我坐下,喝口水?”
“當然!”蕭樹連忙去扶人。
走路的過程中,洛哲陽眼神快速掃過在座的所有人,黑皮體育生和一開始說話很嗆人的女生不見了,周穎的眼神有些閃躲,周穎隔壁的女生眼神有些茫然,眼鏡男眼裡有一點不可思議,而銀哲宇,則是雙眼有些發紅,但卻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洛哲陽坐下後,眼鏡男嫌棄地捂了捂鼻子:“你怎麼這麼臭,躲哪裡去了?我們都找你一早上了!”
洛哲陽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正巧這時女仆開了口:“人齊了,祝各位用餐愉快。”
銀哲宇沉了沉眸:“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一個人的。”
洛哲陽被他這沒頭沒腦的道歉弄得有點茫然:“你對不起我什麼?我身上的窟窿又不是你捅的。”
“可......是我沒能成功拖住女伯爵,才讓她有了可乘之機,所以,還是我的責任。”
“啊?跟你有什麼關系?”洛哲陽感到莫名其妙:“我是被他捅的刀子,又不是你,呵!看起來,他自己也沒能落下個好啊。”
“什麼?”蕭樹略顯驚訝:“你是說,劉武給了你一刀子?不是,他為什麼呀?”
“根據他本人的說法,女伯爵能夠通過血腥的氣味找到受傷的人,并通過油畫快速移動。”洛哲陽稍加思想,否定了被監視的可能,如果油畫真的是女伯爵監視的途徑,那麼她從一開始就不需要一間房一間房地敲門,更不需要黑皮捅自己刀子才能确定自己的位置。
“油畫?你是說,女伯爵是從油畫裡出來的?”蕭樹驚訝道。
洛哲陽點點頭:“是啊。昨天的通報你們都聽到了吧?我找到了第二個離開的方法,隻要殺死女伯爵,我們就可以離開了。所以我的建議是,我們不如去把古堡裡的油畫都給燒了吧,總有一個能燒死女伯爵。”
話剛說完,洛哲陽就敏銳地察覺到,所有人的眼神都很默契地變得有些怪異。
這種怪異隻是相對于洛哲陽一個人而言,因為洛哲陽感覺到他們的情緒是有些不情願——是的,不是畏懼,不是狐疑,而是不情願。也就是,他們相信了洛哲陽的話,但不願意殺死女伯爵。
為什麼?他們最終的目的不是從異世界裡離開嗎?
沉默了半晌,最後還是蕭樹給他解釋,“對于你來說,确實是離開這個異世界就可以,但是對于我們來說,在沒有找到徹底擺脫異世界的線索之前,我們不能輕易離開。”
“徹底擺脫?”
“對,每個異世界都會有相關的信息線索,在不确定關鍵線索之前,我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線索。”蕭樹說完,又保證道,“但你放心,我也會盡力幫你留意離開古堡的辦法的,你自己離開異世界,不會影響我們繼續。”
洛哲陽垂眸思考了片刻,随即問道,“你們要的線索,是什麼樣的?”
“這你就别管了。”蕭樹回避道。
洛哲陽卻一本正經道,“說說看,萬一我歐皇體質超常發揮,一下子就給你找到了呢?”
蕭樹隻是笑了笑,“行,你是歐皇本皇,行了吧?我們要找的,是關于一個人的身份信息,怎麼,你手上有這個線索?”
洛哲陽誠實地搖了搖頭。
蕭樹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還是考慮考慮活着離開異世界的事情吧。”
其實關于離開異世界,洛哲陽在昨晚已經有了一些頭緒,隻是不敢付諸行動而已。
既然離開的條件之一是“離開”古堡,那麼隻要人“離開”了古堡就行了吧?
古堡一樓的窗子全部用木闆釘死了,隻留下了交換空氣的縫隙,二樓雖然沒有被封死,但也被藤蔓纏得七七八八。
而三樓,則是藤蔓沒有纏滿,窗戶也沒有封死的樓層,也就是說,隻要洛哲陽從三樓離開,就算是成功地“離開”了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