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明确了要得的珍寶,明月行動起來,心中便有了底氣。
珍寶宴會的籌備事宜也進行的如火如荼。
太子喜愛畫作,雖在病中,但仍起身作畫,格外欣賞畫功好的人,這也是明月借此得到太子青睐的重要原因之一。
遂這次珍寶宴會,太子特命禮部加了一環節,屆時會展出三幅名畫,供衆人品茗。
對于有意太子妃的貴女們,她們需要畫一幅畫,由太子選擇最優一幅,品茗名畫時可伴太子左右。
來宣告消息的嬷嬷說:“能伴君左右,是殊榮,各位娘子定要好好把握”
嬷嬷一轉身,各位貴女遍興奮讨論起來。
“和太子殿下共賞,豈不是和太子妃一般了”
“可是我的畫功很差怎麼辦”
“我兄長學過畫,不知讓我兄長代筆會不會被發現……”
各種交雜着聲音,大多是興奮與期待或是擔憂。
隻有明月和崔亦臻沒有任何反應,崔亦臻是不屑,一個座位而已,她根本不在意。
明月藏在袖子中的手指快要将衣物揉碎,心中翻湧着情緒。
真是不公平,縱使她的畫技和品茗高過許多人,但因為身份與性别隻能在宅院中比拼,去掙一個毫無意義的觀賞之位。
她這樣想,但面色如常,有人叫她,她便露出微笑。
不知哪家娘子誇她:“明月娘子一定不用擔心,你每次都是魁首”
明月溫柔的回應:“不過偶然發揮的好罷了”
那娘子笑着佛了佛明月的肩:“不必寬慰我們”
明月還是笑盈盈的,等與人分離,坐在畫桌前,她才收起笑容。
太子給她許多不常見顔料,尤其是這赤焰的紅,像血,明月沾着顔料在紙上寫下大大的殺。
這掩蓋不住的情緒終于筆走遊龍落在紙上,殺字又變成一把沾血的骷髅,最後被她團成一團仍在地上。
最後她和衣站起來,又是一幅柔和的樣子。
*
長公主側卧在軟榻上,聽見咚咚腳步聲,便皺起眉。
崔亦臻已經站在了長公主面前,寶瓶提了大包小包的胭脂水粉。
“哼,你什麼時候将你心思從那上面多放些在正事上就什麼也成了”長公主眯着眼睛冷哼道。
崔亦臻平日裡,由教養嬷嬷監督着,穿着規矩端莊,有時為了提醒她的行動,嬷嬷會讓寶瓶給她盤發時加兩支步搖,步搖是純金的很重,崔亦臻要挺着脖子保持讓它盡量不動,所以格外的累。
等沒了人便急不可耐的拆下來。
她本來手都抓住步搖了,沒想到看到了長公主。
她隻好又把步搖推回去,給長公主行過禮,才撒嬌似的坐過去:“祖母,我都回來這麼久了你也不關心我,每日就知道讓我去東宮,東宮也太沒意思了,除了畫畫就沒有别的事情可做”
崔亦臻說着給長公主捏起肩。
崔亦臻長得像長公主,尤其眉眼,長公主保養得當,兩個人坐在一起不像祖孫像母女。
長公主此時不吃她這一套:“你有臉說你跑去淮安的事情,還有沈括,敢越過公主府行事,真是好大膽子,就這般讓他沈既白去四極嶺便不虧”
崔亦臻不敢說話,她吃過虧。
正說着,明月便來了,明月的柔和從踏入長公主開始便消失無影無蹤,連聲音都變得帶了冷意。
崔亦臻對她的第二幅面孔見怪不怪。
一個在人前的閨秀典範背後是個手染鮮血的野心家。
這算是崔亦臻回京後,與明月的第一次正式的見面。
明月近距離直面崔亦臻,一眼便看到被衣袖蓋住的若隐若現的傷痕。
那傷痕很特殊,這世間持有這兵器的主人很少,聯想到崔亦臻已經認識明凜,不難猜到是誰傷的。
晏櫻….
明月的心中浮現這名字,但很快便消解,被廢物兩字代替。
抓到崔亦臻就該毫不猶豫的殺了她,還讓她有機會回來。
長公主看到明月神情緩和了些:“如何?”
“我已經取得了太子的信任,不過他對我還是有所戒備,若想接觸到他們内部,或許隻能等當上太子妃”明月回答。
她與長公主的合作始于一年前,她幫了失态的崔亦臻,長公主為了感謝她,請她來參加宴會,那是作為庶女的她第一次正經坐在了貴女之中。
長公主私下留她,向她問話,問她想要什麼。
明月不再掩飾自己野心,她說:“長公主殿下,我想做您最鋒利的刀”
長公主恥笑她的無知:“我隻是個年老公主,又不打仗何需鋒利的刀”
“我知道您想要什麼”
長公主笑容頓住。
“大唐則天皇帝”
頃刻間便有嬷嬷用刀抵在了她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