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進手機相冊,再點擊屏幕正中間的三角播放按鈕,播放正式開始。
視頻很短,不到一分鐘。
關嶽坐在客廳沙發上,電視機裡的肥皂劇恰好停在男主歇斯底裡質問對象,有沒有愛過他這一幕。
手機裡的陸璟表情生動,眉頭蹙起,鼻子也皺着,張牙舞爪的。
莫名讓關嶽聯想到,陸璟昨夜咬上他脖頸時,濕漉漉的眼神。
以及猶在耳邊的呢喃,關嶽百分百确定,陸璟易感期發動的時候,在喊他的名字。
“關嶽……關嶽……”
“你别走……關嶽……”
那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像是被阻塞在鼻腔中,隻稍稍傳出一點兒音量,輕得像随時會飄走的雲。
彼時關嶽正與周公相會,睡得正熟,冷不丁聽到有“鬼”貼着自己耳邊講話,登時被吓出了一身汗,兩眼一睜直接醒了。
結果發現,此鬼非彼鬼,陸璟真是“鬼”上身——易感期來了。
換平時,關嶽都不記得自己給陸璟送過多少次抑制劑,也怪陸璟每次一打就起效,早就見怪不怪了。
但這次不一樣,并且不一樣的地方有很多。
比如,二十多年來兩人破天荒第一次要分開一周。
比如,關嶽鬼使神差地答應了陸璟的同睡請求。
再比如,抑制劑在客廳藥箱裡,關嶽手腳都被某人壓得死死的,完全動彈不得。
睡着的男“鬼”出了一身汗,身上的熱度燙得吓人,嘴裡還黏黏糊糊地喊着他的名字。
陸璟一聲聲喊,關嶽就一聲聲應,不想推開他。
應着應着,男“鬼”的魂被叫回來了。
陸璟迷迷瞪瞪睜開眼,腦袋擺了好幾圈才停。
停下第一件事,頭埋進關嶽脖子裡使勁嗅,還說:“好香。”
香個屁,血氣方剛的小夥大夏天的被暗戀的竹馬壓着叫了一晚名字,脖子早被汗濕了。
别提陸璟自己,易感期血液沸騰,理智出走,體溫更是高得不正常。
“好香……”陸璟悄摸伸出一點兒舌尖,給關嶽的右脖頸留下了一長串水痕。
關嶽頓時汗毛直立,推了陸璟一把:“我靠,你變态啊。”
Beta沒有信息素腺體,陸璟找不到也不可能找到,等環脖子到鎖骨舔了一圈也沒有結果,陸璟氣哭了。
“找不到……嗚嗚嗚……關嶽找不到…”
祖宗。
關嶽認命了,他托住陸璟的頭,把他撥到鎖骨起點的位置,下達指令:“咬。”
陸璟很聽話,咬了。
犬齒紮進皮膚裡,關嶽的第一感覺是痛,第二感覺是陸璟絕對是屬狗的,出門得戴止咬器,明天來不及買了,愁人。
Beta哪來的信息素給陸璟吸,他吸走的全是關嶽的血。
關嶽的手指一刻不停地摩挲着陸璟的後頸,感受着Alpha脖頸下熾熱的血管溫度。
等覺得夠了,他單手一把鉗住陸璟,提溜起他沉浸式吸血的頭,張開嘴就親了下去。
鮮血的腥氣直直地湧進他的口腔,關嶽圈着陸璟吸了一圈,又一圈。
去他的,關嶽不想管了。
至于陸璟明天睡醒會不會記得,關嶽不想管了。
吸到陸璟眼角微濕,關嶽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他們的嘴唇貼的太緊,分開時發出啵的聲音。
陸璟頭一栽,直接睡着了。
關嶽摸起床邊的手機,低頭佝偻着,就着閃光燈給自己的脖子拍了一張,看着鮮血淋漓的,一看就咬得特别過分。
他怕陸璟這小子醒了翻臉不認人。
又到客廳打開藥箱,對着脖子噴了幾下酒精,拿着抑制劑回卧室給陸璟紮了陸璟一管。
夜很安靜,除了關嶽的心,撲通撲通地跳。
他們兩上小學後就在沒有一起睡過,如今久違的手貼手,腳碰腳,關嶽心裡好像才真正安定下來。
脖子很痛,但吃嘴吃得很爽,四舍五入,賺了。
關嶽兩眼一閉,心滿意足地睡了。
第二天剛被鬧鐘叫醒,他就淡定地拿出手機裡的照片,拉下睡衣指控陸璟:“你昨天抱着我咬的,把我咬成這樣了。”
結果陸璟這個小沒良心的,心虛地眼睛左閃右閃,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我我易感期啊,我控制不住。”
關嶽早有預料,他打算晾晾他,一早上都沒怎麼理陸璟。
沒料到二十四小時不到,陸璟昏招頻出,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總忍不住招惹他。
不到二十四小時,陸璟已經欠拍他三次咬脖子。
至此,不用四舍五入,關嶽賺麻了。
等回過神來,眼前的視頻不知道已經播放了多少次,關嶽眼睛一閉,畫面還猶在眼前。
太白了,白得發光,還有幾塊薄肌覆在上面,共同形成了幾道優美的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