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拉開其中一個抽屜,映入眼簾的是各式各樣尺寸大小的刀,電擊器,甚至還有一把槍。
她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光眉頭瞬間鎖起,連忙拉開另一個抽屜。
與此同時,這房子的某處突然響起狗叫聲。
光心頭一跳。
對了,西園寺千奈有養狗。
暫時顧不得管,光低頭看抽屜裡的東西。
裡面是針筒和瓶瓶罐罐的藥劑,上面寫着看不懂的外語。
抽屜深處,還有幾個迷你金屬物件。
他拿起一個就着手電筒仔細查看。
這是...竊聽器嗎?
忽然,一股電擊從脖頸傳來,朝日奈光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眼前一黑,什麼東西突然罩在他頭上。
下一秒,尖銳的針頭從後頸皮膚插入,不知道被注射了什麼東西,幾乎在同一時間,他渾身一軟倒在地闆上。
很困,很累。
頭上罩着的東西被拿開,光隻短暫地看到離去的黑色衣角,便失去了意識。
***
“千奈?這麼晚還沒睡。”
朝日奈家的走廊,祁織突然出現。
“嗯,有點失眠,打擾到祁織了嗎?”
千奈笑笑,攏了攏身上的睡衣。
“沒有,我不習慣早睡,出來倒點水。”
祁織淡淡道,目光不經意瞥見千奈濕掉的褲腳,并沒有多想。
“一起嗎?喝點牛奶有助于睡眠。”
被他主動邀請,千奈欣然接受。
千奈坐在餐桌前等祁織為自己熱牛奶。
餐廳橘色的光打在身上,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哈欠。
“有電話。”
桌上祁織的手機屏幕亮起,千奈提醒道。
“不用理會。”
祁織頭也沒扭守在小奶鍋前。
千奈記得,今天祁織似乎已經被很多個電話找了,可他都沒有接。
笑了笑,她并未說什麼。
“溫熱的。”
一杯牛奶放在千奈面前。
剛道完謝,祁織的手機屏便又亮了起來。
千奈自诩記憶力不錯,是剛剛那個号碼。
祁織依舊沒有理會,坐在她對面的位置同樣淺抿着牛奶。
漂亮的臉上無波無瀾,仿佛人偶一樣沒有任何情緒。
很快,第三、第四次重複的電話撥打進來,祁織都是相同的反應。
終于到了第五次,千奈再一次看向亮着的屏幕。
真是個執着的人啊。
“是以前劍道部的前輩。”祁織突然說,“邀請我參加聚會,拒絕了幾次後還是在打電話。”
自休學之後,祁織便與學校裡的同學老師斷了聯系。隻有以前關系還算好的劍道部成員和他保持着些許聯系,卻也每次都是對方主動。
今年有些前輩們即将畢業,他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想和他聚一聚。
“原來是這樣。”雙手捧着玻璃杯,千奈點點頭,“祁織不想去當然可以拒絕,是前輩們過分了。”
這種程度的電話邀請已經可以算得上是騷擾了。
“兄長們說希望我趁此機會重新開始與外界聯系。”
祁織好看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他在茫然。
“大家是為了祁織好,可祁織隻要做祁織想做的事就好了。你隻是暫時想待在自己的世界,不會永遠逃避的,這沒有錯,對吧。”
少女溫潤的嗓音在這個夜晚令人格外舒服,有一種安撫人心的作用。
自從他休學回家以來,大家都在想方設法鼓勵他走出去。他明白大家是為了他好,但卻很難接受。第一次有人告訴他,他可以繼續這樣逃避,因為他總有一天會走出去。
她相信他。
“嗯。”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漸停。
兩人安靜得坐在橘黃的燈光下度過一小段時光。
這種安适的感覺讓祁織久違地懷念,一直到兩人杯中的牛奶見底了,一股不舍的情緒竟從心底冒出。
“早點休息吧。”千奈主動洗好杯子後對祁織說道。
祁織點點頭,與她一同上樓。
就在千奈将要進入房間時,
“如果我說我想讓千奈陪我去劍道部的聚會,千奈會覺得過分嗎?”
祁織一如既往無波無瀾的聲音響起,可與以往不同的是聲音中帶着的小心翼翼。
在冬日中蜷縮已久的人,哪怕看到遠處燃起的火堆也不敢貿然前行,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火柴使他産生的幻影。
而兩個抱團取暖的人,一旦感受到溫暖便很難再松手。曾經的她自己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誰知茫茫冬夜中的知己不過隻是火柴幻化出的夢蝶罷了。
對于祁織而言,如今千奈就如同冬日中的毛毯,想要人緊緊抱着這絲絲溫暖抵禦寒冷。
他不知道這股溫暖能持續多久,而她很榮幸成為那個将他送入深淵的人。
千奈彎了彎唇角,“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