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妖精,勾得人心神搖曳。
我縮了縮脖子,“這是在耍流氓?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臉皮那麼厚,還是厚出了新高度?”
賀兆齊伸長手臂攏着我,淺笑的嘴角,略顯細長的雙眼,笑的時候又促狹又深情。
嘴角浮上一絲笑意,賀兆齊理所當然地說:“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才是耍流氓。”
“你這麼純愛?看不出來。”
“嗯。”像是從鼻腔裡發出的聲音,撩撥又暧昧。
我心裡有點懷疑,于是說道:“你上次明明很熟練啊,是老司機吧?”
“上次?”音調微微上揚,神色有點疑惑。
“我去外面的躺椅睡。”眼看瞞不住了,我連忙坐起身,接着腰間一緊。
他像小狗一樣蹭了蹭我的脖子。作為貓的傲嬌高冷呢,賀兆齊,你的品種絕對搞錯了吧?
本來夏天就熱,為什麼要這樣膩膩歪歪的?
賀兆齊的下颌擱在我頭頂上,再次蹭了蹭,像在撒嬌,又像在耍無賴。
他身上帶着獨特熟悉的氣息,就像雨天後潮濕的杉木,微涼,溫潤,夾雜着樹葉的清新,但是很淡很淡,似有若無,是令人懷念的氣息。
心弦一動,心底似乎落滿了柔軟的羽毛,某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覺悄然翻湧。
我第一次想正視這份感覺,想了想,斟酌一下用詞,好像怎麼開口也不妥當,終于還是慢慢地說:“賀兆齊,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男性在一起,如果是你,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說到這裡,賀兆齊不表态,也不吱聲,這不是他的風格。
我擡頭看了一眼,他居然睡着了,呼吸輕緩平穩。
莫名覺得自己在犯傻,幹脆閉眼睡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還沒醒來就能感受到陽光的溫度,早晨的光線從窗透進來,壓在眼皮上。
賀兆齊的一隻手還圈着我,他閉着眼睛,被陽光柔和的臉部輪廓顯現出幾分孩子氣,脖子上的筋脈很清晰地顯露出來。
房門突然被敲響,三嬸在門外喊道:“阿銘,起來吃早飯了!”
我心裡像打鼓,搪塞地回道:“知道了!三嬸,你别進來!我沒穿衣服!”
“這孩子……”三嬸念念叨叨着,走遠了。
如同一下子被拉回現實,我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該怎麼解釋一夜之間多出了一個人?
就說是朋友,朋友也不會三更半夜跑到老家來找我吧,但願三叔三嬸不會多想。
賀兆齊睜開眼,那眼神清淩淩的,一點也不像剛醒來。
“早安。”他抱住我,聲音有些懶洋洋的,确實是沒清醒。
我換好衣服,走到門前,手剛碰到門闆,回頭對賀兆齊說:“賀兆齊,要不你還是變成貓……”
話還沒說完,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三嬸站在門外,似乎想跟我說什麼,看見賀兆齊,吓得一愣。
賀兆齊笑了笑,“嶽……”
我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他,清清嗓子介紹道:“這是三嬸。三嬸,這是我朋友,他叫賀兆齊。”
早飯的時候,三嬸多煎了兩個雞蛋,端上桌,笑眯眯地問賀兆齊:“小夥子長得真帥,有對象了嗎?”大概想給賀兆齊說媒。
賀兆齊斜瞄了一下我,才回答道:“前一段時間找到了。”
一口飯卡在喉嚨裡,差點咽不下。
擔心賀兆齊會說奇怪的話,一吃完早飯,我就趕緊扯着他出了門,“三嬸,我們出去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