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賀兆齊笑了笑,“我知道了。”
他伸手抱住我,抱得很緊,近在咫尺的呼吸溫暖得發燙,又蹭了幾下我的脖子,稍微有點癢。
離開的時候,我轉頭看了看那扇已經關不上的門,回想起賀兆齊他說的,他願意等我給一個答案。
一步步下了樓梯,迎面看見了白師父,白師父問:“走了?你們說完了?”
我機械般地點點頭,“嗯,說完了。”
“他真的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有詫異,難道賀兆齊隐瞞着什麼嗎?明明他連上輩子背叛了賀長洺的事都告訴自己了。
他臉色陰沉,皺皺眉,“他告訴你,他那些黑氣是怎麼回事了?”
我想了想,搖搖頭,“沒有。”
“果然如此。”白師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真是孽緣……”
我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說的孽緣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和賀兆齊之間的糾纏不清确實也算孽緣。
其實我心裡是有點疙瘩的,賀兆齊喜歡我,是因為我的前世是賀長洺。
可是,我是陳梓銘,我不是賀長洺,我和賀長洺到底是兩個人!
一想到這裡,我就莫名的不是滋味,也懶得猜白師父這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師父搖了搖頭,深深歎了口氣,就往樓上走去……
我回到了空蕩蕩的家,打開了電腦,做什麼都感覺不對勁,坐在沙發上恍若所失地發了一會兒呆,最後從冰箱裡拿出一罐汽水,喝了起來。
我把窗簾拉開,讓陽光照進來,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幾天。
姚婷學姐要去留學,系裡給她辦了一場歡送會。
一直默不作聲的林辰忽然叫了幾瓶酒,他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好,灌了幾杯,就開始發酒瘋,弄得不歡而散。
我忽然覺得有點憋屈,也喝了兩杯。那酒的味道也不重,散發着一股甜膩的香氣,沒想到後勁那麼大。
兩杯下肚,感覺胃裡暖暖的,整個人懵懵懂懂的,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扶起我。
我想要努力睜開眼去看,視線渙散,隻能看到一些朦胧的畫面。
我就像一台瀕臨報廢的電視機,快要散架了。
有什麼東西磨蹭着我的嘴唇,帶着某種壓抑的試探。
我疲憊地想要分辨出看到的是什麼,月光慢慢流淌進來,好不容易才勉強看清楚,我好像看見了賀兆齊……
猛然醒過來,我卻發現眼前是自己家卧室的天花闆,撓撓後腦勺,我到底是怎麼回來的?宿醉難受,幸好沒喝多少,不過腦袋确實暈乎乎的。
這個時候,我接到了我媽的電話,她問我找了女朋友沒有。
我連忙搪塞地說:“還早着呢!”
她就開始念叨誰誰家去年春節帶了女朋友回來,誰誰家今年已經生了第二個娃,誰誰家新娶的媳婦好漂亮。
念叨了一個小時,才切入正題,老爸扭到腰,不方便,爺爺的祭日到了,讓我回一趟老家給爺爺掃墓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