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中雲冷笑,彈掉手中的煙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按照你這樣說,我該退休了,是不是?”白師父臉色微冷,他随手撿起滾落在沙發邊的彈殼,“這些子彈是特殊的,刻了符文?”
“白先生,果然識貨。”楚中雲幽幽地吐出一口煙霧。
白師父撚着那枚彈殼,“新科技?”
楚中雲扯動嘴角,“這個時代不會滞留不前。有了這種子彈,就算是普通人,隻要槍法好,一樣能派上用場。”
“不錯不錯,你是一個聰明人。”白師父捋了捋胡子,“時代是在發展,有些東西卻是變不了。天生萬物,自有其理。年輕人,要明白這個道理,世間無論什麼事也逃不過因果二字,既然老天讓它存在,必然有存在它的價值。過剛易折,你好自為之。”
“謝謝您的忠告。”
楚中雲微微擡起帽子示意敬禮,一副準備告辭的架勢,賀兆齊卻叫住了他,“慢着。”
楚中雲轉身緊盯着賀兆齊。屋子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萬物局的人都繃緊了全身,目光都集中于一點,眼中暗藏敵意。
賀兆齊懶洋洋地說:“我家的門和玻璃,誰賠?”
好吧,我還以為要打起來……
那些人走光了,走不了的也被背走,或者拽走,徒留一地狼藉。
賀兆齊也給白師父倒了一杯茶,“老白,用不着生氣,不聽話的,削他們一頓就乖了。”
白師父歎了口氣,托起茶杯,“年紀越大,就越容易犯倔。我聽說封印壞了,特意來看看。”
賀兆齊追問道:“還能修好?需要多久?”
白師父點頭,“可以試試,不打保票。”
我聽得一頭霧水,白師父就解釋道:“賀兄弟不是有把刀嗎?它是壓制黑氣的封印,煉制時加入賀家人的血,還有咒文。”
賀家人?我心裡微微一動,腦海裡浮光掠影般地閃過一些片段,但是太快了,捕捉不住。
白師父表情凝重地說:“原本這封印應該可以再堅持個兩、三百年的,怎麼會那麼快就……”
“是周錦枝。”賀兆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封印是她解開的。”
“她也算是幾百年難遇的奇才了,可惜沒走正道。”
“老白,刀什麼時候能修好?”賀兆齊又問了一遍。
“要一個月,我也說過了,我也不一定能修好。”白師父又看了我一眼,“在這之前,你們不能見面。”
我愣了愣,指向自己,“您說的我們,是我和賀兆齊?”
“黑氣就是執念,就是欲望。”白師父表情凝重,“人的七情六欲,哪樣不是欲望,哪樣不是執念?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别離、求不得、五陰熾盛。佛家講四大皆空,可活在這世上,誰能沒有點念頭。執念欲望也會被黑氣放大,人還容易被心裡一些念頭操縱,失去神智。”
“那跟我們見面有什麼關系?”
“我不是說過了,黑氣就是執念,你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就像給糖尿病人吃糖一樣,這不是要人發病嗎?”白師父提高了點音量,頗有點愚子不可教也的意味,又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句:“以前也是個人精,現在居然那麼傻。”
以前,又是這個詞,莫非我上輩子認識賀兆齊,還有白師父?我想起賀兆齊跟我說過的,那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