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的台階一直盤旋着向上,就像是沒有盡頭,微弱的風從上方拂來。
光線也很微弱,我被絆了一下,立即被賀兆齊扶住。
“看不見也太不方便了。”
“嗯,是啊。”我轉頭對他說話,肩膀不小心和他撞一下。
我又往旁邊跨一步,不知道腳下絆到什麼東西,就要摔倒在地,賀兆齊一把圈住我的腰,“阿銘,小心點。”
他聲音裡帶了一絲笑意,我聽出他話裡有幾分不懷好意,“幹脆我抱你。”
“什麼?”我的話音未落,就被賀兆齊打橫抱起,就像公主抱那樣。
“喂,等等……”我忍不住抗議。
“乖點,你摔了,我還要照顧你。”
賀兆齊說得對,可是我怎麼感覺那麼别扭。幸好沒有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靠,我不禁捂臉。
“走了那麼久,也應該到了。”賀兆齊若有所思地說。
确實長得不可思議,難道是……
“鬼打牆?”
“不,還是陣法。”賀兆齊頓了頓,忽然又說,“阿銘,我能不能唱歌?”
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我反問他:“你不怕把什麼東西給招來?”
賀兆齊把這個問題抛回給我,“那你怕嗎?”
這是激将法吧?就算遇到麻煩,也是賀兆齊出頭處理,我操哪門子心。
“你就唱吧!”說實話,賀兆齊的聲音确實不錯,低沉又帶了些許磁性,唱起情歌肯定能迷死小妹子。
賀兆齊清了清嗓子,“太陽出來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頂我想唱歌,歌聲唱給我妹妹聽……”
這隻貓喜歡的歌還挺意外,意外的接地氣,等等,我記得這首歌有句歌詞……
賀兆齊已經唱到了那一句:“……抱一抱那個呀抱一抱,抱着我那妹妹呀上花轎。”
“你妹!”叔可忍嬸不可忍,我掙紮着要跳下來,賀兆齊卻摟得死死的。
他笑着說:“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就到了,你别動。”
頂樓的門被推開,明亮的光瞬間傾瀉下來,我站在滿天星光之中,放眼便是城市的夜景。
賀兆齊不知從哪裡掏出一隻雙耳香爐,擺在水泥護欄上,拿出一把線香,點燃三根,插入香爐裡。
他又拿出一張寫滿朱砂的黃符紙,也不知道他怎麼做的,符紙自己點着了。
沒想到賀兆齊還會畫符,真是多才多藝。
面對我欽佩的目光,賀兆齊不以為然地說:“是我順手拿了神棍的。”
呃……好吧。
賀兆齊撚着符紙一頭,火苗羸弱,冒着細微的青煙,随時會熄滅,好像燒的不是一張紙,而是一根被打濕的幹柴。
等符紙艱難地燒了大半,他把符紙扔在地上,不知道從哪裡刮來的風,是極小的陰風。符紙的灰燼被卷着,吹起來,化成粉末,徹底消失。
賀兆齊單手捏劍指,放到口鼻前,輕聲念誦幾段咒語。
我心裡好像有幾隻爪子不停地抓撓着心髒一樣,隐隐感覺到不安。
風越來越冷,冷得我打了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