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吃飽了就在地毯上躺平的小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轉頭看着賀兆齊,“賀先生,你養的貓是什麼品種?叫什麼名字?”
賀兆齊放下腿,身體前傾,将一張笑着的臉湊到我眼前,“叫我賀先生那麼客氣?”
“賀兆齊,你的貓是什麼品種?名字呢?”
賀兆齊苦惱地想了一會兒,“品種就是……普通貓吧!”他忽然又重新揚起嘴角,露出那種詭計得逞的微笑,“名字啊,他叫齊齊。”
“齊齊?你和貓起一個名字?”
賀兆齊笑着強調道:“不,他是齊齊,我是賀兆齊。”
“你給你的貓起自己的小名?”
“我沒小名,我小名隻有我媳婦可以叫。”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人的邏輯被貓吃了吧?前半句和後半句嚴重矛盾。
“阿銘。”
賀兆齊忽然很認真地叫我,我有點疑惑,“什麼?”
“要不要合租?搬來和我一起住?能省錢,我又能保護你安全,兩全其美。”
我婉拒了,在賀兆齊離開後,挑了一隻紙箱,在裡面鋪了一些布料,給小貓當窩。
“喵嗚!”身後忽地響起貓叫,又感覺毛絨絨的東西蹭着我的腿。
我低頭一看,黑貓正在我腳邊繞來繞去,拿腦袋蹭來蹭去。
“怎麼又跑過來了?”我摸了摸黑貓,黑貓拼命往我手下擠,一雙金燦燦的眼睛微微眯起來。
小貓颠颠地跑了過來,圓乎乎的腦袋就像蓬勃的蒲公英,可愛得犯罪。
我剛想伸手,黑貓就擋在小貓和我之間,還撒嬌地喵了幾聲。
沒想到這隻黑貓還會吃醋,我認命地繼續撸黑貓,小貓繞過黑貓到我腳邊,卻又被黑貓擠開了。
感覺小貓有點可憐,我将小貓抱起來,卻發覺小貓後腿沾了不少泥水,已經幹涸了,變成一縷一縷的。
“這麼大的貓可以洗澡嗎?”我仔細瞅了瞅,又用手機查了一會兒,抱着小貓進了浴室裡。
我把小貓放入盆子裡,擰開了花灑,忽然想起沒有寵物專用的沐浴露,剛想去找賀兆齊,卻被花灑的管子絆了一下,花灑朝空中噴水,澆了我和小貓透心涼。
就這樣随便洗吧,先不抹沐浴露了,等明天有空再去買。
黑貓又跑過來蹭我,它前身和頭頂濕了一大半,我推了一下它,它反而斜斜地歪靠過來,靠着我的腿。
怎麼它跟賀兆齊一樣厚臉皮?
下午的日頭還是很熱,幾乎要将我整個人蒸發掉。
人影在籃球場上奔跑,我站在人群外圈往裡面看,忽然聽見身後熱鬧起來,我也沒在意,直到肩膀被人輕輕拍了拍。
“阿銘,你也來看球嗎?”
聲音很耳熟,我一看,果真是賀兆齊。
“哎呀,阿銘,這是誰啊?”姚婷學姐故意拿手肘碰了碰我胳膊。
我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我決定裝傻,“這是賀兆齊,上次見過的。”
籃球賽不到五點就結束了,最終X大險勝。
太陽西沉,紅霞漫天,走在這條熟悉的路上,我看了看賀兆齊,還有姚婷學姐。
賀兆齊跟我确實同路,不過姚婷學姐……
我朝她投以好奇的目光,她反倒笑盈盈地說:“我家住本市,明天周末,今晚回家。怎麼,學弟,嫌我是電燈泡了?”
“不,你也不看看我們三個站一塊,誰才最像電燈泡?”我真是無法理解姚婷學姐的腦回路。
我偷偷瞥了一眼賀兆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身高太高,微微有點貓背。
此刻的他雙手插兜,嘴角挂着似有若無的笑意,饒有興緻地看着我們。
“這算不算眉來眼去呀?陳梓銘,你還不承認……”
“姚婷學姐,小心!”她話才說了一半,我瞧見旁邊的花壇裡沖出來一道白影,連忙拉了她一把。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小白貓,可能才幾個月大,徑直朝馬路對面跑去,迎面卻開來一輛小卡車……
我扶着賀兆齊進了他家,盯着他手臂的擦傷,心情複雜。
我沒想到他突然沖了出去,救下那隻小白貓,果然是愛貓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