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汐接過襯衫，手指有些微微發抖。襯衫上混合着一絲周懷言身上獨有的氣息。她猶豫了一下，看看周圍，小聲道 “這…怎麼換呀，你能不能...轉過去一下？”

周懷言立刻别過臉去，目光直視前方。沐汐迅速脫下濕透的襯衫換上。布料柔軟舒适，長度剛好遮住她的臀部，但袖口卻長出一截。她笨拙地試圖把胸前上方的那顆扣子扣上，卻因為緊張怎麼也扣不好。

“怎麼半，我...我扣不上...”沐汐窘迫捏着領口。

周懷言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 “我幫你。”

他的手指修長而溫暖，仔細專注地幫她扣上。車廂内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沐汐擡頭，正對上周懷言深邃的眼睛，不知是誰先靠近的，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

雨滴敲打車窗的聲音變得遙遠，世界仿佛隻剩下這個狹小的空間。當周懷言的唇輕輕貼上她的時，沐汐閉上了眼睛。這個吻青澀而溫柔，帶着雨水的氣息和他特有的幹淨清的冽味道。

當兩人分開時，沐汐的睫毛輕輕顫抖着。周懷言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聲音低沉 “抱歉，我...”

“不用道歉。”沐汐小聲打斷他，手指無意識地揪着有些過長的襯衫袖口。

周懷言輕笑一聲，伸手将她臉頰旁的一縷濕發别到耳後 “衣服很适合你。”

沐汐低頭看着身上寬大的襯衫，突然意識到這是他的衣服，而現在它正貼着她的皮膚。這個認知讓她心跳如鼓，卻又莫名安心。

雨依然在下，但車内的溫度似乎又升高了幾分。周懷言重新發動車子，這次，他一隻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輕輕覆在了沐汐的手上。沐汐猶豫片刻，主動回握了他的手，漸漸兩人十指相扣。

回家的路程不長，當對于今天的沐汐來說，這段路好像格外的漫長

“回去喝點姜湯，别感冒了。”周懷言把雞蛋糕遞給她，又摸了摸沐汐有些濕潤的頭發。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上學。”

“嗯。”沐汐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你開車慢點，我…我回去了。”沐汐小跑回家。

“汐汐，回來了啊，有沒有淋濕啊，” 奶奶趕緊把毛巾拿出來給沐汐擦頭發。“我去給你熬個姜湯，汐汐你先回房洗個熱水澡。” 奶奶連忙去廚房忙活。

沐汐回到房間，輕輕鎖上門，心念一動便閃進了靈泉空間。淡淡的霧氣撲面而來，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藥香和櫻桃的甜味，讓她瞬間放松下來。

靈泉池水波光粼粼，她褪去襯衣踏入水中，暖流立刻包裹住全身，小白在草坪上蹦蹦跳跳。“小搗蛋。”她笑着掬起一捧水潑向它，小狗卻靈巧地跳開，叼來岸邊晾着的幹毛巾獻寶般放在池邊石台上。

她起身穿好衣服，前些日子種下的人參竟抽出了七片油亮的複葉，淡紫色的小花苞，在葉間若隐若現，更讓她驚喜的是角落那株櫻花樹，本該凋零的季節裡卻綴滿了珍珠似的青白果實，有幾顆已經透出淡淡的粉，像羞紅的臉頰藏在翡翠般的葉片間。

她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櫻花瓣，忽然聽見“撲通”一聲，原來小白狗把她的拖鞋踢進了泉眼裡，正歪着頭用爪子去夠。水珠濺在它鼻尖上，惹得它打了個噴嚏，沐汐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