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沈青所說的那樣,等了有一會兒就見一個穿着官服的人行色匆匆趕來,杜貴與他二人商讨着什麼,離的遠聽不清但瞧着神色嚴肅想來應遇上棘手之事。
兩人趁着說話之餘,弓着腰從另一邊蹑手蹑腳進去。剛走入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轉彎之際突然走來幾名獄卒。
“你們兩個是誰?”
李婉瑩吓得臉色發白,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見一旁的沈青神色淡然拍了拍她以示安撫,走上前一步從袖口中拿出一枚印章:“是杜大人許我們進入這裡探望一人的,這個想來你們也不陌生。”
為首的獄卒拿起它端詳幾秒後,确定是杜大人随身攜帶的印章,又見她面色不慌這才信以為真:“不過你們要去探望哪位?”
“自是獄中——”李婉瑩還未說出口“柳”字,就被沈青咳嗽聲打斷,與她眼神交彙之時才匆匆改口:“我們探望之人就不便透露給您幾位了,不過放心很快就好。”
那幾人也沒多想便點頭離去。
兩人繼續尋找柳岑兒,不曾想找遍所有都未尋到她,反而在獄中窺見關押于獄中的人竟都死相慘狀。
回想起杜貴那副神情,難怪不讓外人進來,原來竟發生了這樣慘烈的事。
回去之時,李婉瑩坐在馬車内臉色慘白,腦中不斷閃過看到的畫面,胃部當即一陣翻湧。
那些人整張臉似被人取走血肉模糊,四肢纏繞在一塊,整面牆壁上濺的滿是鮮血。
“阿青,你難道不害怕嗎?”緩了一會她才覺得好些,卻見坐在一側的沈青面色平平。
沈青搖搖頭,隻道:“我倒是有些好奇這到底發生了何事?怎麼好好的突然一下死去這麼多人,還有你不覺得柳岑兒不見會不會正是與這件事有所關聯?”
她正說着,與此同時馬車外突然格外吵鬧,還夾雜着哭泣聲。
“陳伯快停一下。”
兩人掀開車簾彎腰下馬車,遠處圍着許多人走近一看一個老婦人半伏于地上放聲哭泣,而她手裡攥着的是一件男子衣袍,衣擺處還殘留着暗紅的血迹。
“夫君——”那老婦人口中不停喊着。
“閑雜人等都讓一讓。”這時官兵突然出現,将此包圍起來。
周圍之人一見官兵過來紛紛散去,唯有一個老伯仍待在原地,李婉瑩見狀問他:“老伯您可知這裡發生了何事?”
他聞言面露驚恐,口中念着:“不可說,說了之後定會惹禍上身。”很顯然他是看見到了什麼才會如此。
他的聲音漸大,很快引來一些官兵的目光。無奈之下,她與沈青隻能離去。
自發生這些事後,除了死的人越來越多,許多年輕人也接連莫名消失,再回來時卻已容貌蒼老。城中漸漸散布着各種謠言,眼見瞞不住,杜貴這才不得不交代于衆。
沒想到一切都是柳岑兒引起的,那日她根本不是中了魇症,而是被鬼附身。
此事一出,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慌亂,隻能封鎖消息……
“姑娘,這下我該說的全都告訴于你了,你可一定幫我恢複容貌。”李婉瑩眼裡含着淚珠緊緊抓住謝漾的手對她道。
“自然。”謝漾相較于先前明顯平靜的多,不過看向她的眼眸裡多了份深沉。
在去往客棧路上,雲茵見她一臉心事重重的,便好奇問道:“小師妹可是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