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隻是眼疾手快把住了門框。周扶搖定睛一看才發現是郭梵,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她揪了揪自己的衣服,尴尬一笑就想退出去。
“站住。”郭梵眼也不擡,就這樣喊道:“進來給我制藥。”周扶搖沒法,隻好進來給她打下手。但她做錯了事,也不敢說話,隻是站在一旁,郭梵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兩人安安靜靜做了一會,郭梵突然道:“你難道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周扶搖聽到她這麼說,頓時羞愧地低下頭,聲音細細道:“.....對不起,我不該不聽你話的。”
“不是這個。”
“....啊?那,其實我也不該貿然出手把李水蓮傷成那樣....我們明天就去找她道歉。”
“......”郭梵施舍般擡起眼,一字一句道:“看着我,給我道歉,居然用我藥材給我下迷藥。”
周扶搖受驚般擡起頭大聲道歉道:“對不起!我不該用你的藥給你下藥!”
郭梵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我接受了。”
女孩愣愣地看着她,半晌後才從喉嚨裡吐出一顆字:“啊?”
女人斜着眼瞥了她一眼,語氣不好道:“不然呢,難不成我還讓你再留在這裡幫我打下手,你不是還要去拜師學醫嗎?”
周扶搖這回心裡才是實打實地難受起來,衆多情緒擠在心頭,挂着她的心口墜痛。她想說的話太多,擠在喉嚨裡壓着她嚴嚴實實的。
她沉默着幫她制好藥,看着天色起來了,又去飯館裡拿了飯,喊白歸悅下來吃面。她們今天的早飯是陽春面,郭梵看白歸悅打着哈欠下來自然看不慣數落兩句,往日白歸悅是要怼她兩句,但現在卻鼓着腮幫子一言不發,任由她數落自己。
今早吃飯也就格外安靜,周扶搖是個悶葫蘆,而兩個人一個是因為心裡有愧不敢回怼,另一個第一次赢了口舌喜滋滋地享受美食。
周扶搖給她打下手的時候就說過她和白歸悅今天要去給陳湘君兩人道歉,等周扶搖治好最後前來複診的病人,和白歸悅往外走的時候就看見郭梵送走病人後,并且鎖好了醫館大門,貼上了今天有事的字樣。
兩人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
周扶搖猶豫道:“老闆,你要幹什麼?”
她拿出自己的儲物袋,皺着眉道:“幹什麼?還不是要替你們兩個不省心的家夥給她道歉。好歹你們兩個還是我醫館的學徒,我也不能說什麼事都不做。”
白歸悅聽到這話,尴尬地抓住周扶搖的手腕,給她咬耳朵:“我還真沒看出來這人還是蠻有擔當的,以後咱們還是不要說她說她壞話了。”
周扶搖嘴角抽抽,心想誰和你一起說她壞話了。郭梵突然揪住兩人的耳朵,陰恻恻道:“你們兩人居然還在背後說我壞話,想死嗎?”
白歸悅被揪得吱哇亂叫,“痛痛痛,人家錯了嘛,不要再揪我耳朵了。”周扶搖也被揪得直抽抽,但她沒說話。醫館老闆放開手,白了她們一眼:“就你們兩個缺心眼的,還想進修真界,不被人扒皮才怪。”
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聽到郭梵嘲諷的話語頓時忘了之前的心虛,伸着脖子就要和她理論一番,還是被周扶搖止住,才心不甘情不願小聲嘀咕道:“你懂啥啊.....”
陳湘君的家離這裡不遠,三人很快就看到在院子裡裡的陳母。郭梵走上前和她打招呼,成功進到了陳湘君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