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來挨打急了眼,阿水蹬腿撒潑道:“他早同多少人幹過了!憑甚?!我咽不下這口氣!”
仙人叉腰道:“早八百年前的事兒了,與你何幹?你光盯着從前,往後呢?沒有姓陸的管着,那小淫……他能守幾年空房?趕明兒他那個青梅竹馬的老情兒回來了,還有你甚麼事兒?瞧你這小器樣兒,算我看錯你了!你就好生搓你娘的管子罷!”言罷拂袖揚長而去。
阿水環抱兩腿抽鼻思量,恍然間如醍醐灌頂。是啊,前事已不可追,那往後呢?
卻說張松蜷在榻上哭濕了半截兒枕頭,翻個身又緊着另半截兒哭。悠忽間驚覺屋裡進來個人,他驚坐而起,才要叫嚷,那人已沖至他身前,猛撲上來。張松聞到他身上硫磺與艾葉的特殊氣味,叫了聲“阿水”,便再出不來聲。
阿水從沒親過人,下口全是用牙,與其說是吻,毋甯說是啃。啃完了嘴,又照張松脖子裡一口口咬下去,疼得他邊推邊扭。
“畜生!你……放開!别動我!唔……我不……”
不叫還好,一叫阿水理智全失。張松泣道:“你好狠呐!沒有這樣欺負人的……”
阿水喜歡得無以複加,實在不知表達。張松哭罵他“畜生”、叫他滾,可他真當得起“畜生”二字,如同見着葷腥的野獸,恨不得将獵物扒皮嚼骨,哪肯罷休。
“畜生,你要弄死我嗎?”張松咬住自個兒手背,絕望地哭出聲來。卻見阿水也紅了眼,從牙縫兒裡擠出幾個字兒:“往後,我的!”
張松聞言淚眼一怔,遂即想明白這呆子鬧得甚麼張緻,便放棄了掙紮。
窗外漸漸有些微光之時,阿水終于消停下來。兩人身下衾被被汗水浸得透濕,張松冷得瑟瑟發抖,阿水便前心貼着他後背,雙臂将他死死箍在懷裡抱緊。
張松堵着鼻子低聲怨道:“傻貨,會不會心疼人?往後可不能再……”
阿水聽見“往後”倆字,渾身便又一緊,沒頭沒尾仍是那句:“往後,我的。”
次日夜深人靜之時,阿水服侍師傅睡下,便又攀牆越戶溜進縣衙後堂,鑽入張松房裡。張松叫他弄怕了,正待悉心規調一二,卻見這呆子竟如突然開竅了一般,抱着他隻親嘴兒吃舌頭,咂摸半晌不急着入港。
張松又驚又喜,不多時便輕喘籲籲,身子熱撲撲染了一層粉紅。“呆子……”張松兩手抱着他脖頸兒,兩彎秋水柔波蕩漾,阿水呆呆看着,魂兒都叫他勾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