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以為兩人的進度,應該在自己的傷好之前,有一個質和量的飛躍。
在她的預想裡,現在兩人已經互訴衷腸,如膠似漆一點也分不開。
“秦師姐?秦師姐你有在聽嗎?”
夜一的聲音傳過來,打破了她的幻想。
“掌門和元少宮主去了徽州,至少要等上半個月才能回。”
啊?
她倆湊一起去徽州?
秦沐的身體已經徹底好全,趕着去墨坊住了幾天。
墨錠的需求不如一開始的大,積壓了些庫存,得調整工坊的制作方向。
暫時不缺銷路,但也得開始着手改良,不進步很容易被别家超過。
整天忙得像個陀螺,終于把計劃定制下來,準備先回一趟天山派,明天再去紙坊。
趕着回了山門,卻沒見到商聽晚。
“她跟着去徽州做什麼?”
夜一聽着她不高興的語氣,隐隐有發火的趨勢,馬上搬出商聽晚交代的:
“去見老掌門呢。”
秦沐已經住進以前青岚的房間,商聽晚說是照顧,也隻在在吃飯或傍晚時過來一趟。
畢竟隻有她主事,忙得不可開交。
催她喝藥吃飯,關心幾句,态度确實比之前緩和了不少,也隻僅限态度緩和。
秦沐雙手撐着書房的書案,在心頭哀嚎。
早知道就不賭氣一直叫她師姐,這不是和之前一樣了嗎。
現在也不像之前一樣圍着她轉,也沒說那些惹人嫌的話,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與此之外的兩人——
商聽晚正和元羽路過一座小鎮,和之前秦沐一樣,兩人是帶着竹紙和墨錠一起,要在半路客棧休整一夜。
她是臨時決定要跟元羽一起,除了公事以外,想要去見見師傅。
兩人一路上的交流并不多,商聽晚能感覺出來,這位少宮主對秦沐極好,好得讓人有一絲不舒服。
元羽作為玉元宮的少宮主,又在血煞盟的事情上出了很多力,且她本人确實是個有能力的人。
這樣的人自己本應該同她建立良好的關系。
即便商聽晚已經極力去避免,但在面對元羽時,仍是顯露出少許不自然。
在出發之前她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讓人通知秦沐。
一是她也弄不懂該怎麼面對,二是她還沒習慣。
因為身份的關系,她自從進了天山派以後,一般很少會下山。
青岚作為長輩,理應說一聲,但秦沐是師妹,讓人去通知她好像顯得有些刻意。
元羽因為秦沐受傷原因,雖然也知道是隊長心甘情願做這些事,也免不了對商聽晚有些意見在。
兩人互相對對方有些芥蒂,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事情,一般不會開口。
商聽晚帶着夜四夜五,元羽帶着柳寒柳煙,還有些天山派的弟子運送貨物。
這次兩人出來,一面是把紙墨運過來,一面是準備重啟其他的工坊。
簡而言之,來調查市場。
這要是在之前,元羽絕不會跟商聽晚一起,秦沐的身體雖然好了,但暫時不适合長途跋涉,她才會建議商聽晚來做這件事。
順便也想看看這位天山派現任掌門,隊長心上人的能力。
元羽肩上的擔子比秦沐重得多,玉元宮靠着藥毒發家,又在情報方面得了先天優勢,從朝廷降稅之後,各方面的生意都越來越景氣。
玉元宮是江湖門派,門中上千女人,眼紅她們的大有人在,光靠之前這些已經護不住所有人,正在想辦法轉型。
與商聽晚拉好關系也是這樣的想法,天山派雖說在沒落,但底子厚實。
藏書閣的武學好幾個書櫃,這些年保存得很好,又有那麼多荒廢産業,隻要兩家照現在合作下去,這些内容互通有無。
又有秦沐和青岚,豈不是親上加親。
最主要的是,要跟其他門派合作她信不過,秦沐信得過。
對玉元宮來說,百利無一害。
元羽在路上打量過很多次這位掌門,也不怪秦沐會淪陷。
除了血煞盟之外,對待其他事情上冷靜自持,說話時語氣平靜,渾身都散發着上位者氣場。
鳳眼明眸,身姿優雅,帶着一股蔑視衆人的冷傲,讓人臣服。
話說,元羽突然想到,難道隊長是個受?
畢竟,元羽目光掃過商聽晚挺得筆直的背,這人看起來不像能受的樣子。
可憐的隊長,以後肯定會被撅。
“元少宮主,有什麼事情?”
商聽晚察覺到她的目光,這樣詢問着。
元羽搖搖頭,這種高嶺之花,隊長能追的到嗎。
秦沐沒見到商聽晚,第二天一大早騎馬下山去了紙坊。
愛情失利,事業總得成功吧。
竹紙的需求要比墨錠大得多,工期也幾乎是墨坊的一半,她和元羽商量過,準備把徽州的小紙坊關掉,把人員全部送到天山派來。
元羽提出把墨坊重新擴大,秦沐則傾向重新再建一座工坊。
紙張雖然沒有貴到有錢人專屬,但平常小老百姓還是用不太上,秦沐要做的,就是在新工坊裡,做最廉價的竹紙。
簡而言之:把價格打下來!
除此之外,天山派的竹山量大管夠,她還想試着做些生活用紙。
畢竟……沒有紙很不方便,各種各樣的事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