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佛門中人不能終日吃齋念佛自我修行,眼下民不聊生,皆因戰亂頻仍,若能結束戰亂,重歸大一統,則百姓才能生活安定。”
八思巴想了想,道:“子聰兄大慈悲,真乃天下蒼生之福。他日若有用到八思巴之處,我必當全力以赴。”
兩人的手緊握在一起。辛遠突然插嘴道:“不如我們一同去投大宋軍吧,終有一日朝廷會收複故土的。”
子聰哈哈笑道:“從宋廷南渡到現在一百多年了,我祖父在遼國為官,到我父親這裡又為金人效力,已經沒有幾個人記得自己是宋人了。況且我觀天下大勢,南方一派衰敗之氣,而北方卻有一股龍氣正在上升。我明日就會北上,但求能為天下萬民盡些綿薄之力吧。隻是不知今生何時才能與幾位再見了。”
幾人聽了都沉默。
木柴在火中發出“畢波”聲,子聰心念一動,拿出随身帶的木魚,和着節奏,敲擊歌唱起來,八思巴以藏地六弦琴彈和。
“風吹雲翻湧,四時皆寒冬。
何日雪消融,何日郁蔥蔥,何日把歌頌,
心事誰人懂?
力若能引弓,何歎太匆匆。
願縱馬分鬃,願蒼天開瞳,願奮餘生勇,
壯志在我胸!”
子聰歌聲嘹亮高亢,似在訴說他的志存高遠,不甘平凡;八思巴琴聲蒼涼悠揚,似在傾訴他的不舍和不變的信念。
一曲唱罷,子聰将手中的木魚用力甩出,長嘯一聲,道:“痛快!我有生之年都會記得今日,都會記得你們。”
“臨行前,我送幾位一個字,你們将來的一生都會與這個字息息相關。”
“那就是一個‘元’字。”此時的他們都是一頭霧水,他們并不知道子聰的俗家名字叫做劉秉忠,而日後大元朝的國名,就是他取自從《易經》的開篇第一句“大哉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