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訂單就是錢。
這些錢,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流向莫丹妮和秦三弦。
這些錢是她拉回來的,就該屬于服裝廠,就該屬于她。
“喬文,你不要着急,程斌讓我轉告你,他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張任開口:“我過來的時候看到了秦三弦,這個人程斌說了,他們一家三兄弟都在這裡,我們要動手,就不如一次扳倒,你說呢?”
扳倒?
秦家三兄弟隻有秦三弦和秦經理暴露了野心。
其餘兩個人一個是物資局的局長,掌管着物料的調配,倒是沒有明顯針對服裝廠。
另外一個百貨公司的經理,現在和服裝廠的矛盾就在于,他下了訂單,現在又不要直接毀約。
他們一個拿走了服裝廠的訂單,一個堵死了服裝廠的出路。
喬文看了看周圍在翻修的車間,點頭:“我的時間不多,希望你們不要浪費。”
“喬文,你怎麼變了,我覺得你現在心裡什麼都不在意,你是不是遇見了什麼難事?”
不想把一直壓抑在心裡的情緒暴露給任何一個人,喬文隻微笑:“那這裡就留給你們來處理,我回去裁縫鋪了。”
離開工地,喬文想了想還是去了物資局。
一進門就被秘書攔住:“喬主任,這邊請,秦局長在等你。”
全世界好像都在等她,喬文歎口氣:“路我自己知道,我自己去。”
進了局長的辦公室,喬文看了看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秦局長:“秦局長好,不知道你找我是什麼事?”
“喬文,我可以推薦你去燕都服裝廠,或者你想,你就可以把裁縫鋪變成了服裝廠。”
秦廠長起身,給喬文到了一杯水:“被服廠和你其實沒有什麼關系,你不過是被服廠裡的一個小角色。”
喬文點頭:“那你說說,我父母為什麼會去世?”
這幾天,喬文一直不讓自己去思考,她穿入原主的身體,成了喬文,她不僅是她自己。
還是原主,原主的難過、悲傷失去父母,失去依靠被人算計、欺淩都變成了一把把尖刀狠狠插進她的心裡。
這幾天在她心裡攪動,弄的她難受,頭疼,想爆發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處理。
“不過是個意外,據我所知,你的叔叔嬸子已經替你拿了你父母的賠償款,不是嗎?”
他把水杯朝她推,明顯不想和喬文說這件事,不聽喬文的回答,直接轉換了話題:“我聽說伍廠長想讓你來接任廠長?”
秦局長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動一下:“這個是國家的廠,你有好的技術,可是你不懂管理。
你不想離開這裡我也理解你的野心,可是這個廠長必須要通過政審,我覺得你不合适。
棉紡廠的秦廠長比你資曆強,他更合适,如果你願意輔佐他,你就還是服裝廠的秦主任。”
把手裡的牛皮紙信封捏的更緊,喬文對上秦廠長的目光:“ 您做說客找錯人了,我做不了主。”
“你作為廠裡的主任,我想你也有推薦的權利。”秦局長看過來的眼神裡有着壓迫,也有不宜察覺到的傲慢:“我們給你這個機會,就是讓你以後在廠裡能有個位置,當然,你不珍惜也沒有關系,秦廠長不日就會在到你們廠裡上班了。”
捏着牛皮紙信封站起來,喬文說了最後一句話:“秦局長,我想告訴你,以後的市場和以前不一樣了,不能用老思想了,很多事情都不可能讓你如願。”
想到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喬文歎口氣,已經沒有必要了。
還以為這個局長和秦三弦不一樣,現在看來,就是一丘之貉。
還是回家喝點汽水,看看他們做衣服做的怎麼樣了。
回到裁縫鋪,喬文就看見胡慧在教全靜做衣服,姚芳幾個就坐在門口和柳晨聊天。
看了喬文立刻坐起來:“你回來了,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把手裡的牛皮紙信封放好,喬文才出來,從柳晨那裡拿了一瓶汽水,猛猛灌了幾口:“我也不知道,我最近精神很不好沒有什麼力氣做事,對了,你們的工資都正常嗎?”
說到這個姚芳立刻眉開眼笑:“還得說我們是國營企業,改造車間期間還給我們工資,這不已經說好了半個月後,我們都願意加加班完成任務。”
喬文知道百貨公司如今要毀約的事情,工人們其實沒有什麼必要加班,就開口:“消消停停做事就行,沒有必要就不加班了。”
柳晨匆忙過來:“我接到電話,說你家程斌已經回來了,一回來就帶着國安局的人去了服裝廠,到底有什麼事情嗎?”
搖頭:“這上哪裡知道去,有什麼事情交給他們處理吧,我們就等着車間翻修好就行。”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車間修好了,喬文也已經拿回來了所有的訂單。
他們的專賣店也在周圍的幾個縣城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