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衆多紙樣中的一個,問田桂花。
“這個是胡慧做的,這個設計本就是她的,所以她做的最好。”
點點頭,喬文也贊同:“這個孩子在設計這方面是有才華的。”
“你看看這個,這個是葉淘做的,也是可以的。”
田桂花拿起葉淘的作品,遞給喬文:“你看看,和我做的也差不多。”
“她還有進步的空間。”喬文對葉淘的要求一向嚴格,這點田桂花都知道。
于是打趣:“你這個人,就是難得聽你說句好,你這樣,他們一天到晚都緊繃着神經。”
“桂花姐,我們去吃飯,我餓了。”
喬文挽起田桂花的胳膊:“走吧,今天食堂做了什麼?”
“有你愛吃的紅燒肉。”田桂花一拍腦門:“對了,這裡有你一封信。”
喬文接過信:“是丫蛋寫來的,這個孩子還知道想我。”
田桂花看着喬文:“我看着你和當年沒有什麼區别,還是二十出頭的模樣。”
一邊看信,喬文随口說:“那可能是我沒有孩子的緣故。”
田桂花直接不說話,挽着喬文進了食堂:“你看吧,我去給你打飯。”
把飯票和錢遞過去:“桂花姐,我要兩個葷菜。”
丫蛋的信很簡單,說她的日常工作,她現在做護士覺得很好,就是有點想家,也不知道喬文身體怎麼樣,囑咐喬文要多保重之類。
把信收起來,田桂花已經端着飯菜過來:“吃吧。”
她的眼眉肉眼可見的疲憊,喬文看着她:“桂花姐,你不舒服嗎?”
“可能是年紀大了,我總覺得渾身疼,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那天蘇玉平找到我家裡來了。”
“鬧事去了?”
田桂花歎了口氣:“這麼多年,大家誰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他明明對不起我,現在不知道怎麼了,天天跑過來裝深情,弄的我和我家那口子,天天都不對付。”
“這個人已經成了老光棍,他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倒是你,如果和你家那口子商量不好,還是會出現問題的。”
眼珠一轉,喬文有了法子:“我給你出個主意,你按照我說的和你家那口子說好,其餘的事情,隻管等着看就行。”
田桂花聽完主意以後,眼睛一亮:“你這個主意好,可是這樣做,會不會太狠了點?”
摸了摸田桂花垂下來的麻花辮:“你看你頭發都掉下來了,還覺得我對他下手重?”
喬文給田桂花夾了一筷子紅燒肉:“你啊,多吃點好的,養一養自己的身子,我看姚芳、白鴿還有林彤沒有一個和你一樣,生完孩子自己的身體就不好的,就是吃的不好。”
“呦,聽見你說我們的名字,難不成是一個上午不見就想我們了?”
這地方可真靈,說誰就誰來。
“我們正在說,你們都是生過孩子的,看着也沒有變得很弱,怎麼就桂花姐,她生完孩子生體就變得很弱了。”
剛剛做完月子的白鴿很有發言權:“這就是,哎,說到底,還是你家那口子的問題,他怎麼就在你生孩子的時候出差?”
說到這裡,田桂花眼裡浮起淚光,繞是如此還是為他辯駁:“他也是沒有辦法。”
“行了吧,我還不知道,你看看我們廠裡的男人還有石油公司的工人,還有機械廠的工人,就沒有一個在老婆坐月子的時候讓自己媽媽來照顧媳婦的。”
白鴿說起來就生氣:“要不是梅花姐兩口子,還有桂花姐的媽媽,桂花姐的這個月子還要受罪呢。”
“這也不是他願意的,他一回來就洗孩子的尿墊子,還有我的衣服,他不是個壞人。”
看這個時候田桂花還在說自那口子的好話,幾個人交換過目光,也不說什麼了。
“正是這樣,他更要體恤你的不容易,一個男人耳根子軟,遇見點什麼事情就和自己的妻子鬧事,算什麼男人。”
喬文拍了拍田桂花的手:“你聽我的,就按照我說的辦,你家那口子會同意的,如果他不同意,我去和他說。”
喬文和田桂花的愛人見過幾次,都是在火車站,覺得他就是那種很直的直男。
應該會贊成她的主意。
畢竟憋了這麼久的氣,應該要一個出口去發洩的。
“不用,他倒是聽我的話,就是覺得憋氣而已,不過就是說點氣話。”
田桂花知道自家男人,是個好人,否則也不會一直想着怎麼治療她的月子病。
還為了這件事和婆婆翻了臉,專門請了保姆來看孩子。
到現在為止,孩子的事情都是他和保姆來做。
保姆是一個年紀與她媽媽差不多的年紀的老婦人,也不用擔心他和人家有什麼關系。
“那就好,哎,怎麼沒有看見蔣麗,她去了哪裡?”白鴿換了話題:“不知道她是不是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