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嘛。”艾薇利亞望向他，詹姆知道她在耍賴，卻還是心軟了，“就一小口。”

他認命般又灌了一口，魔藥的苦澀讓他整張臉皺成了一團。艾薇利亞咯咯笑着，卻依然沒有喝的意思。

“再來一口？”她露出了無辜的笑容。

就這樣，在艾薇利亞的各種借口和詹姆的縱容下，整瓶暖身劑幾乎都被詹姆喝光了。當最後一滴藥水消失在詹姆口中時，艾薇利亞歡呼起來。

“太好了！你喝完了！我就不用——”

她的話沒能說完，因為詹姆從口袋裡又掏出了一瓶完全一樣的暖身劑，臉上帶着勝利的微笑。

“你！”艾薇利亞瞪大眼睛，“你早有準備！”

“跟我玩心眼，你還嫩了點，艾薇利亞。”詹姆得意地說，雖然他的舌頭因為藥水的苦澀還有些發麻。

艾薇利亞尖叫一聲撲上來要搶暖身劑，詹姆敏捷地閃開，兩人在床上扭打成一團。艾薇利亞的頭發掃過詹姆的臉頰，淡淡的藥草香氣包圍了他。在某個瞬間，詹姆不小心被艾薇利亞絆倒，整個人壓在了她身上。

時間仿佛靜止了。

艾薇利亞仰躺在床上，詹姆的雙臂撐在她身側，讓她動彈不得。床頭燈的光線從他背後照過來，讓他的輪廓染上一層暖色的光暈。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胸膛的溫度透過單薄的睡衣傳來，讓她心跳加速。

他微微低頭，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下巴，帶着熟悉的薄荷味。艾薇利亞不确定自己的心跳聲是否大得能被聽見，但詹姆似乎也屏住了呼吸，那雙總是帶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正專注地望着她。

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數清對方的睫毛。艾薇利亞應該推開他的，這個念頭在腦海裡轉了一圈，卻沒能付諸行動。某種奇異的期待讓她僵在原地，隻感覺到臉頰發燙。

詹姆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艾薇利亞突然注意到，他的耳尖也泛着淡淡的紅色。這個發現讓她莫名松了口氣——原來緊張的，不止她一個人。

“我……”詹姆的聲音低啞，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隻知道自己想就這樣看着她，永遠不挪開視線。

艾薇利亞先移開了目光，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你……你太重了……”

詹姆如夢初醒，趕緊翻身坐起，藥水差點灑在床上。他整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試圖讓呼吸恢複正常。

“所以。”他舉起藥瓶，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現在能乖乖喝藥了嗎？”

艾薇利亞坐起來，整理了一下睡衣，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她看了詹姆一會兒，突然伸手拿過藥瓶。

“好吧，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我可不能幫你喝了。”詹姆警惕地問，他已經領教夠了艾薇利亞的“條件”。

艾薇利亞湊近一步，眼睛裡閃着狡黠的光，“你得幫我寫暑假作業。”

詹姆下意識想拒絕，卻在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時頓住了，他清了清嗓子：“成交。”

艾薇利亞滿意地笑了，然後捏着鼻子一口氣喝光了暖身劑。放下瓶子時，她的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嘔——加了蜂蜜也難喝！”她吐了吐舌頭。

詹姆大笑着遞給她一杯水，“但有效，明天你就不會生病流鼻涕。”

艾薇利亞喝完藥，突然安靜下來，手指繞着睡衣的邊緣，“謝謝你，詹姆。不隻是為了暖身劑……還有今天的一切。”

詹姆突然覺得胸口有些發緊，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揉了揉艾薇利亞的頭發，“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

艾薇利亞擡頭看向詹姆，他的眼睛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明亮。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詹姆似乎在盯着她的嘴唇，這個認知讓她的耳朵紅了起來。

就在這微妙的時刻，門外突然響起的腳步聲打破了甯靜。艾薇利亞慌忙别過臉去，假裝整理床單上的褶皺，她能感覺到詹姆迅速後退了一步，兩人之間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詹姆，别在艾薇利亞房間裡呆太久，該睡覺了。”尤菲米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知道了，媽媽。”詹姆轉身往門口走去，卻在搭上門把手時停住腳步。

“晚安，利亞，做個好夢。”他的目光柔柔地望向她。

艾薇利亞像是被他的目光燙到，低下頭輕聲回應：“詹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