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她瞪眼厲聲呵道。
随之令牌被她“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丞相眼睜睜地看着她從地上撿起一把小巧的鑰匙,直至攥在手心裡,再也看不見。
他着急想掙脫開,“鑰匙還給我!”
“文華明!”芸娘蓦地拔起簪子刺向他的腹部,聽着他的痛呼,她心裡很是痛快,她咬牙用力轉着簪子,“當初我阿父阿娘他們死時,也是這般痛啊......”
“你究竟是誰?”丞相疼得面色扭曲,腦子裡不理解,他明明是芸娘的救命恩人啊。
看他的表情,芸娘還有什麼不明白,惡人作惡多端,連自己害了誰都記不清了。
“文華明!寺廟山下,你不會真以為是你救了我吧?”她将整支簪子插入,收回手,欣賞着他的表情,恨恨咬牙:“寺廟山上你做了什麼?不記得了?”
寺廟山上......
丞相瞳孔皺縮,汗珠滾落,沒入衣領,冷風一吹,他打了個激靈,想起來了,他想起來了,寺廟山上的芸州刺史章彥。
那時他初入朝堂,靠着他阿姐混得風生水起,去寺廟為他阿姐供奉長明燈時,遇見了章彥的妻子,他一時鬼迷心竅,想娶她做個小妾。
可他當時不知道那是有夫之婦啊!
就在他同她拉扯之際,拜佛的章彥回來了。
章彥此人說話甚是難聽!說他枉為昭胤丞相,還要告他強搶民女。
他是什麼丞相用得着章彥議論?況且他那時剛拿到令牌,自是不能犯錯的。
所以......是他們該死!
“你是章彥的女兒?”丞相說完自顧自地點頭,“是了,你是他的女兒,怪不得你會願意跟我回府。”
章芸兒,也就是芸娘,冷冷地看着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她那時目睹了這張臉扭曲地殺了她阿父阿娘,她跟着他下山,佯裝遇險,又跟着進府是想趁他不備直接殺了他解恨!
可......公子找上了她。
她當時若是直接殺了他,必是一命換一命的,可公子說,還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于是她忍到了今天。
是啊,她不能因為一個爛人,辜負了阿父阿娘給的命。
她,還有在意的人活在世上。
“别讓他死了,先辦正事。”章芸兒閉了閉眼,讓人将他帶走。
“是。”
丞相被捂着嘴帶進屋裡。
屋頂上的兩人更是目瞪口呆,陳疏白拿胳膊肘怼了怼陳二百,“好狠,那簪子紮進去,你猜先流得是油還是血?”
陳二百扶額,他家爺的腦回路真的,千奇百怪。
“咱們剛剛是不是偷聽到密辛了?”陳疏白又問。
“爺,您沒瞎,那您是聾了嗎?”陳二百目露關切。
“滾。”
陳疏白眯着眼睛想了想,“你說咱硬搶怎麼樣?”
“二對好幾十嗎?”
陳疏白笑着搖頭,“是你一個打他們一堆哦。”
陳二百:“......”
“爺,屬下是暗衛,不是神仙。”
“爺知道,爺故意的,因為爺看你那張嘴不順眼,想給你縫起來。”陳疏白皮笑肉不笑。
陳二百捂嘴,搖頭,他錯了。
“爺,我覺得能搶。”
“有話快說,别一句句擠。”
“時太傅不是找陛下借人手了嗎?”陳二百指了指院子裡的女娘,“我們可以假借救丞相之名,光明正大的搶。”
陳疏白眼睛一亮,“嗖”的一下轉過頭,“二百,你不愧是二百啊!智商二百!”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害,都是時太傅教得好。”
“嗯?”陳疏白不解。
陳二百害羞的表情一頓,嘿嘿笑:“爺,是時太傅,她老念叨,智取不行的時候,可以武力壓制嘛,咱們肯定沒辦法等到最後一步的,萬一這些人到時候都在那等着,還不如現在就搶,屬下是這麼想的。”
“嘶。”陳疏白舔了舔唇,“你少和她學,她太會算計人,你算計别人行,别算計你主子我。”
“爺,我是那樣的人嗎?”
“呵!”
“爺,我叫三十二十他們去?”
陳疏白試着在腦中和武學系統聯系,“你問問她的系統,兵到哪了?”
武學系統:“......”
幾息後,武學系統蔫蔫地回他:“差不多半炷香,對面說碧水領着來的。”
陳疏白點頭,叮囑陳二百:“速去速回,丞相府門口見,陛下的兵也快到了。”
“得嘞,瞧好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