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言被小狗的叫聲驚醒,看了眼身邊的人。
對方還在好好睡着,頭發亂糟糟的搭在前額上,比昨天老實很多,至少沒有再搶被子,但事情往往不會如願,搶被子發展到另一個極端,那就是踢被子。
元禾的腿露在外面,被子搭在一邊,泾渭分明。
周秉言無奈的搖搖頭,起身幫他把被子蓋好,順便去看看豆崽。
“噓,”周秉言抱起小狗,手指放在嘴唇前面,輕聲的說,“别吵醒他了。”
打開門向外面走去,農村的天都亮的早,清晨的空氣中帶着青草味,聞起來心曠神怡。
“先去給你弄點吃的。”周秉言抱着小狗去廚房搜尋食物,找了半天都沒有收獲。
隻好把小狗放在地上告訴它,“你先别亂跑,等一會兒就能吃上了。”
小狗不懂,聽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看見手指放在自己嘴邊就舔了一口。
“你不可以這樣。”周秉言站起身去洗菜池裡洗手,今天他要做個早飯。
難的他肯定不會,所以他選擇最簡單的東西,煮粥。
剛好小狗也可以吃。
他在廚房裡忙來忙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幹什麼大事。于是等元禾睡醒看見人和小狗都不在時,他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去外面尋找。聽見廚房裡面有動靜,決定先去廚房看看。
周秉言穿着一身黑色的長袖衫,隻不過袖子被他撸到胳膊肘。站在竈台前面,兩隻眼睛專注的盯着鍋蓋,小狗也在他腳邊亂竄,不停地搖着尾巴。
“做早飯呢。”元禾走過來,“做的什麼?”
“白粥。”周秉言如實說,“其他的我不太會。”
“我還以為你要給我們炒幾個菜呢,圍裙都穿上了。”
“煮粥不能穿圍裙嘛。”周秉言是認真問的,兩隻眼睛看向元禾,讨教一般的注視。
元禾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能,就是很少有這樣做的。畢竟煮粥就是把淘好的米加上水放進鍋裡,不用接觸什麼能把衣服弄髒的東西。”
“就隻有粥?”元禾走過去逗小狗,“這樣也太簡單了,我之前看到這裡有鹹鴨蛋,或許可以蒸幾個嘗嘗。”
等做完飯,其他嘉賓也都到場。
“醒了就有飯吃,這種日子真幸福。”紀笑顔在門口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走進來,才注意到元禾坐在廚房裡的椅子上,手裡抱着東西,“這怎麼還有隻小狗啊。”
紀笑顔蹲下來逗弄,摸摸豆崽的鼻子,“真可愛。”
“在角落裡撿的,應該是流浪狗。”元禾說,“所以我和周秉言決定先養着,節目錄制完就帶回去。”
“那還不錯。”紀笑顔點頭,“錄節目還能帶點當地特産回去。”
周秉言對旁邊的人說,“别玩狗了,快過來吃飯。”
“好。”元禾把小狗放好,走過來瞧了瞧,誇獎道,“白粥做的不錯,至少沒有糊。”
“小心燙。”周秉言提醒。
“我又不是傻子。”元禾端着東西坐在屋外的椅子上,吃飯還不忘逗狗,“豆崽過來。”
吃到一半,跟拍助理奧利就跟他說今天上午要拍攝的内容是喂鴨子。
李村長:“因為昨天我們都去插秧嘛,所以今天我們需要喂養稻田鴨。我們這個村子經營的都是‘稻魚鴨共生’系統,在插秧之後,等到秧苗固定在泥土裡,我們會在稻田裡養殖魚類,投放稻田鴨。鴨能夠吃掉害蟲,能夠減少因為蟲害導緻的水稻減産,而鴨和魚的糞便可以給水稻提供肥料,同時因為稻田裡面有它們的存在,泥土的疏松度會增加,有利于空氣的進入。通過這種手段可以實現水稻增産和魚類養殖賺錢。”
“那我們現在的任務是把鴨飯做好。”紀笑顔說,“村長,鴨子吃什麼啊?”
“稻田鴨現在都非常小,我們隻需要将用水泡過的米飯和玉米粉倒在一起,攪拌均勻就可以了。”
村長忙着指導别人,元禾忙着指導周秉言。
“你看到面前的東西了嗎?”
周秉言用鼻音回答“嗯”。
“給它攪和攪和。”元禾将防水手套遞給他,粉紅色還帶印花,在周秉言身上顯得違和,高冷什麼的都不複存在。
塑料盆裡放着米飯,周秉言把玉米粉倒進去。
明明已經倒的很低,但風吹過去,揚起來的細粉還是飄到空中,元禾坐在塑料盆前面,避無可避吸到鼻子裡打噴嚏,“小心一點,這還有人呢。”
周秉言趕緊收回手,說了句“抱歉”。
“沒事。”元禾等鼻子不癢了,又開始攪拌面前的東西。先是用筷子在裡面轉圈,後來則是直接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在裡面充分接觸。“周秉言你快來試試,這手感像是在玩橡皮泥。”
周秉言雖然一臉嫌棄,但還是照做,“一點都不像。”
“哎呀,能有點想象力嘛。”元禾舉起那雙沾着殘留物的手,帶着疑問的語氣,“你真的是編劇嗎?”
“編劇也不一定非要産生出這種奇......”周秉言停頓一下,似乎在找尋合理的詞彙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别樣的想象力吧。”
東西攪拌完放在那裡,呈黃白色的糊狀,越看越覺得不對。元禾自己也難得說了句,“咦,看起來有點惡心,像......”他話還沒說完,周秉言用手捂住元禾的嘴巴,“别說出來。”
好吧。
柔軟的唇在掌心裡面亂動,因為說話而産生的熱氣彌漫在皮膚上,周秉言收回手。
元禾單純的說,“我以後肯定不亂說話惡心你。”
“不是。”周秉言難堪的說,“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
李村長帶着大家去喂鴨,隻不過鴨子的家不在這邊,還需要走一段路程。
周秉言端起塑料盆,招呼元禾跟緊他的步伐。
“要不要我幫你拿。”元禾跟在他身後,手裡空空如也讓他不好意思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