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言,幫我拿下衣服。”元禾插秧回來,就急忙進到浴室把自己身上的泥土弄幹淨,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拿。澡都洗完了,才想起來這件事情,幸虧房間裡還有個人可以幫忙,不然可真的就要光着身子出去丢臉了。“我衣服忘記拿了!”
“讓你别着急吧。”周秉言說完這一句,便不再講話,導緻元禾都以為周秉言是在拒絕給他拿衣服這件事。
沒過多久,元禾聽見外面傳來的聲音,“你要穿哪一件?”
原來周秉言剛才是去給他找衣服了。
“你随便給我拿一件,”元禾說,“我穿上先出來。”
“好。”周秉言翻出元禾的行李箱,将他放平,裡面的東西多的要溢出來。隻能說辛苦這個箱子,這麼小,就出來打童工了。
結果他就看見,黃色布料上印着黑白色的臉,穿着皇帝的衣服,上面清晰的寫着‘大膽’兩個字,随即一句,“什麼東西?”
他隻好将這件不正經的衣服放在床上,找了件白色t恤和褲子,“拿過來了,你開下門。”
聽見老舊的浴室門“嘎吱”一聲,不堪重負的哀叫着。
元禾打開小縫,将濕漉漉的腦袋探出門外,其他都擋在門後。“謝謝你啊。”
元禾疑似看見周秉言吞口水的動作,喉結向上滑動着,末了,像是害羞一樣,将手裡的衣服快速的遞出,“你趕緊拿着吧。”
然後逃也似的離開案發現場,留元禾一個人在浴室裡面懵圈。
元禾胡亂穿上t恤,将沾上泥土的衣服放進髒衣簍,決定吃完晚飯再回來洗。
t恤有些寬大,是之前買錯碼數,一直不舍得扔掉的,沒想到這件衣服竟然混到行李箱裡面了。
“你怎麼這樣就出來了。”周秉言說話聲音陡然變大,在目光觸及元禾的瞬間,腦袋迅速的撇向一邊,不用眼睛去看他。
元禾:疑惑.jpg
“衣服,”周秉言好心提醒道,“衣服沒穿好。”
元禾向下看。不就是衣服向一邊歪,導緻他整個肩頭漏出來嘛?他還以為自己幹什麼事了,被周秉言當作猥瑣的流氓。
整理好衣服,元禾說,“好了。”走到床邊發現自己的戰袍被扔在床上,大剌剌放着,“你怎麼把它拿出來了。”
“好醜。”周秉言評價道,他不理解為什麼有人要買這麼的醜的衣服。
“這叫龍圖。”元禾說,“穿上去很帥的,特别精神。”
“精神小夥的那種精神?”
元禾:“或許吧。”
“你把這個帶到節目裡幹什麼?”
“睡衣啊。”元禾坐在床上擺弄着自己的戰袍。
“你用這個當睡衣?那你昨晚穿的是什麼。”
口味真獨特。
“短袖,”元禾解釋道,“錄節目之前我以為是自己一個人住,覺得晚上可以穿,結果……”
他沒再繼續說了,周秉言假裝咳嗽一聲,說,“我在你也可以穿。”不用把我當外人。
元禾從床上跳起來,很高興的說,“你真有眼光。”
“好了好了,”周秉言嘴角上揚,聲音變得溫柔,“這件事等會兒再說,我先去洗澡。吹風機在櫃子裡面,你把頭發吹一下,吹完在外面乖乖等我。”
“可以。”元禾根本沒聽出對方語氣裡的寵溺,呆呆的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催促道,“你快去洗。”
直到大家都梳洗好,節目組來叫人出去拍攝。周秉言貼心的将驅蚊液遞給他,“最好擦一點,雖然現在五月份沒到夏季,但蚊子還是有可能出沒的,先預防着。”
擦完驅蚊液的二人來到堂屋。方桌上擺着大鍋,紅通通的辣椒在熱水沸騰裡翻滾着,中間的孔裡卻沒有那麼紅,看起來清淡不少。
“哇。”元禾沒想到,“今天吃火鍋,節目組怎麼變得這麼大方了。”
紀笑顔開玩笑說,“元禾這是在說節目組坑嘛,之前不大方?”
其實因為投資問題,嘉賓們居住的地方都非常破舊,導演秉持着能省則省的理念,在吃飯上就沒下過什麼資金,所以大家都有怨,埋在心裡不說。
“我才沒有,”元禾無辜的笑着,“我怎麼可能在背地裡罵節目組呢,節目組最大方了。”
主持人:“元禾拍馬屁拍的連我這個主持人都信了。看在元禾這麼努力為節目辯解的份上,導演給不給加雞腿啊!”
導演爽朗的聲音響起,“給加。”
元禾笑吟吟的說,“謝謝導演。”
“因為大家今天幹活都非常辛苦,所以節目組為大家準備了火鍋還有水果,”主持人補充道,“希望大家吃的愉快!”
主持人說完離開。展音一屁股坐下,期待的搓搓手,拿起筷子說,“終于可以吃晚飯,我的肚子都要餓扁了。”
“這麼誇張嘛?”元禾問。
展音将牛肉片放進鍋裡,“對啊,勞動的人餓得快,關鍵我已經很久沒吃過火鍋了。經紀人說吃了會長痘,一直不允許,沒想到錄節目能吃到,還不用擔心會被說,真是幸運。”
“哎,元禾,你怎麼隻下番茄湯裡,是吃不了辣嗎?”紀笑顔看見元禾隻夾東西放到中間的凹槽裡。
“我能吃微微微辣。”元禾夾起土豆片吃完,說,“蘸料裡面的小米椒我能接受,但紅鍋的湯我覺得嗆鼻子。”
“那就别吃紅鍋裡的。”周秉言倒了杯橙汁放在元禾手邊。
紀笑顔欣慰的笑着,“剛好,周哥也吃不了辣,你們倆适合坐小孩那一桌。”
“我比他強一點。”元禾見周秉言的調料碗裡一點紅都看不見,自己好歹也是加了小米椒的人。“我丸子呢?是不是你給撈走了。”
周秉言擡起手,指着元禾面前擺着的碗,“在這,沒搶你的。我怕土豆煮碎,就用勺子給你撈進碗裡了,你直接吃碗裡的就行。”
元禾點點頭,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周秉言給自己帶來的布菜服務。直到他吃不下了,周秉言還在往裡面添東西,元禾忍無可忍決定不忍,“夠了,你當喂豬呢。”
周秉言唇角揚起,将漏勺放好,安安靜靜坐在那裡,挺直的脊背像一棵高大的樹,挺拔而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