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騰了一下午,陶葉桢本以為自己可以睡得着,沒想到忽然清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不熟悉的房間擺設,還有腰間環繞着的另一個人手臂,他忍不住坐起身呆怔地沿着手臂看向窗邊的男人。
陶葉桢從來沒有做過夢,他非常清楚自己再怎麼拟人終究不是真實的人類,如今莫名其妙的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和人類的感官,這些奇迹本以為也就足夠了,沒想到今天晚上,他居然做了夢。
夢裡的顧庭琛目光幽幽,在黑暗中如同發着綠光,化身餓急了的野狼狠狠撲到了他的身上,把他強制按住,撕開礙事的衣服,伸出肥厚濡濕的舌,對着他到處舔,每一寸肌膚都被他舔濕了。
而不久前剛剛被他拒絕的俞新宇,就在一旁踢開了顧庭琛,臉上溫潤如玉的儒雅笑容,如同謙謙公子般憐惜地拿了紙巾為他擦拭身上的濕痕,可是手下卻格外用力,把那白皙如雪的肌膚變成了一片粉紅,尤其是胸口和不可描述之地。
俞新宇看似溫柔小心地把陶葉桢抱在懷裡,實則别有用心地低聲說着顧庭琛這般粗魯野蠻難登大雅之堂,挑撥是非時不忘處處展現一下自己的體貼周到,給他披上衣服、戴上了手表、手鍊、項鍊等裝飾物。
等陶葉桢被俞新宇松開手放到了床上才發現,那些裝飾物都變成了鎖鍊,把他牢牢鎖在了這個房間,怎麼用力掰扯這些鎖鍊都無濟于事。
就在陶葉桢眼含淚水小媳婦般扯着衣角蜷縮在床頭,望着笑容變質露出欲望神色的俞新宇慢條斯理脫衣服時,另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從天而降。
沒錯,就是超人——秦毅,一臉正直堅定,雙眸深邃而明亮,直勾勾地看着床上的陶葉桢,五官端正的面容神色銳利,這場景頗有勇者救公主的意味。
秦毅輕而易舉地打敗了俞新宇,扯斷了鎖鍊,就在抱起陶葉桢時,顧庭琛又跑了出來,他與俞新宇暫時聯手,再次奪回了陶葉桢。
總而言之,陶葉桢覺得自己仿佛在夢裡玩了一輪擊鼓傳花,而他就是那朵被傳來傳去的花,隻不過他們是互相争搶,你争我奪,煩人的很。
清醒過來的陶葉桢雖說明白剛剛的混亂記憶不過是一場幻夢,可是看着顧庭琛俊美安穩的睡顔,還是忍不住氣不打一處來,擡起腳踢在了他的胸口,用力一蹬把他連人帶被子踢到了地上。
“咚!”
重重的落地聲,伴随着一顆緩緩擡起一臉懵逼的總裁腦袋,俊美無暇、棱角分明的臉龐還帶着幾分睡意,黝黑的眸子恍惚地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又看了看床,顯然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好聽嗎?好聽就是好總裁。
陶葉桢憤憤地穿上衣服,顧庭琛少有的神色迷茫,扶着床站起身看着他摔門離去的背影,即便是見多識廣不懼風雨的總裁,床事後被人踢下床,對方還話也不說匆匆離去,此刻都忍不住懷疑人生。
【難道是準備得還不夠充分,沒讓他舒服所以被嫌棄了?】
顧庭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他總不能讓陶葉桢一個人離開,現在天都還黑着,他連忙穿上衣服,邊穿邊走往外趕,終于成功在大廳攔下了氣呼呼的陶葉桢。
“怎麼了?”顧庭琛拽住了那嫩竹般纖細柔韌的手腕,素來沉靜自持的冷峻神色此刻被緊張無措所覆蓋,他低下頭緩緩靠近,聲音因為茫然也弱了幾分。
“……”
陶葉桢沉默地偏過頭不去看他,瑩白如玉的脖頸好似天鵝垂落,姿态優美動人,蓬松柔軟的墨發遮蓋了大半精緻的面容,他垂下眼眸,蹁跹的羽睫好似蝴蝶輕輕翕動着單薄的翅膀,胡亂穿上的衣服此刻因為快走而有一些淩亂,歪斜的領口露出秀氣的鎖骨和大片瑩潤清透的雪肌,整個人透着一股難言的脆弱。
“是我做的不好嗎?哪裡不好你都可以告訴我。”看着素來和小貓般活力滿滿的陶葉桢,僅僅是和他過了一夜就這樣神色萎靡,顧庭琛的聲音愈發輕柔,他試探地伸手攬住陶葉桢的肩膀,試圖看清楚他的神色,好做出更多分析。
“顧庭琛……你還沒有察覺到嗎?你覺得這個世界隻有我,所以你把我當做唯一的目标,但是現在這個世界已經不止隻有我了,你還會選擇我嗎?”
陶葉桢說着擡起頭,帶淚的雙眸如水晶般剔透,他狠狠咬在了顧庭琛的脖頸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在他吃痛時下意識松手的瞬間,用力推開了他。
“我們冷靜一下吧,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陶葉桢故意神色黯然,慌亂之中的顧庭琛自然忽略了他的小動作,滿心滿眼都是他剛才說的話,以及那梨花帶雨般無暇的美麗臉龐。
“我……”顧庭琛欲言又止,他清楚自己從未給陶葉桢任何承諾,昨天的一番雲雨,更多的是他趁着陶葉桢一時心軟和好奇,半是誘哄引導,半是強制進行,才把□□關系率先定了下來,此刻看着陶葉桢露出這般神色,他不心疼難受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