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鏡在這些男人都圍過來動手之前,和兩個女孩低語:
“真要打起來我們肯定是打不過的,一會兒看看能不能把她救出來,然後想辦法一起跑到有人會管打架鬥毆的地方。”
“我剛才110和120都打了,燒烤店附近也有監控,這些人應該跑不掉,無論如何,自身安全第一。”
兩個女孩連連點頭,看得出來,她們都沒有經曆過這種事,岑鏡有些不放心,又叮囑道:
“要是被打了先護住那幾個脆弱的關鍵部位。”
岑鏡在那些人圍上來的最後一刻向兩個女孩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幾個部位。
随後,岑鏡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将手中的啤酒瓶掄向在她身後偷襲的男人。
那個疤臉男人沒能反應過來,硬接了這一下,被打中的胳膊泛起一片紅。
意料之外的事讓他登時惱羞成怒,他怪叫着一拳揮向岑鏡的臉。
岑鏡立刻蹲下,一個滑鏟沖到肥胖男人的面前,毫不猶豫地将手裡兩個酒瓶劈頭蓋臉地砸向他。
酒瓶子快挨到腦袋時,肥胖男人才反應過來,他甩開了揪着的白衣女孩,伸手擋住臉。
岑鏡趁他吃痛,拉起白衣女孩就往外跑,不料卻被剩下的男人團團包圍——另外兩個女孩已經在遭受其中幾個人的拳打腳踢。
岑鏡瞥了一眼,那兩個女孩記住了她所說的,保護住了身上最脆弱的部分。
而她自己面對這些人……也沒有更多還手之力了。
本來上大學後除了樂跑就沒怎麼鍛煉過,剛才一鼓作氣的對峙已經耗空了她的力氣和氣勢
遑論這些男人将她們圍得密不透風。
周圍的人也是帶着事不關己的圍觀态度。
岑鏡幾乎是認命地閉上眼,最後還不忘叮囑白衣女孩,挨揍時記得保護頭部和腰部。
她隻能希望警察快點來了。
随後,她和白衣女孩被踢倒在地,接踵而至的是如雨點般落下的拳腳。
岑鏡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腦袋,在這些拳腳中,她還能隐隐聽到肥胖男人“再管閑事啊?沒用的小婊子,我打死你”的挑釁。
以及白衣女孩問她為什麼那麼傻要幫忙的虛弱聲音,甚至還有如是在她腦海中變了調的哭聲。
為什麼呢?岑鏡渾渾沌沌地想,其實她沒想過這個問題。
隻是因為這件事是錯的,所以不能所有人都冷眼旁觀。
虧?那也是挺虧的,岑鏡希望這些人能賠她醫藥費和開娛樂公司的誤工費。
她甚至最後還有心情和如是開完笑:
“萬一見義勇為能給我加學分呢?我們大學生就這樣,想着可能有學分就來了。”
岑鏡不知道這樣的毆打持續了多久,她的感知甚至都漸漸麻木。
——直到那些圍毆她們的人被警察通通扣押,她才能有力氣擡眼看周圍。
救護人員忙着把她們幾個擡上擔架,警察控制住那些人以後似乎在尋找目擊證人……
那應該沒什麼大事了。
岑鏡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
岑鏡是被如是的哭聲吵醒的。
“宿主……宿主……嗚嗚,這可怎麼辦呐,是小僧沒用……”
“小僧,嗚嗚嗚,小僧應該給你把武力數值拉滿的……可是小僧真的沒想到會這樣哇,嗚嗚嗚……”
“嗚嗚嗚,鏡塵君,嗚嗚嗚,怎麼辦呐……”
岑鏡真的覺得他實在是太吵了。
甚至她被打成這樣還沒感覺有多痛,隻覺得如是哭得吵了。
“行了行了,我沒大事……可能?總之如是你别哭了。”
岑鏡在心裡嘟嘟囔囔,随後睜開眼。
消毒水的味道在她有感知的那一刻就彌漫進鼻腔,眼前則是大片的藍白——她應該是被送到醫院了。
雖然之前感覺沒少挨打,但岑鏡莫名感覺沒什麼疼痛感,她坐起身,環顧自己的病房,按下了自己床邊的鈴。
片刻後,一名醫生趕來為她做檢查,略顯繁瑣的程序過後,那名醫生也是啧啧稱奇:
“是你沒怎麼被攻擊嗎?其他人傷勢都挺重的,隻有你,現在檢查的結果是身體基本沒問題了。”
怎麼就沒問題呢,岑鏡有些遺憾地想,她還想借着醫院證明,找導員請假玩兩天。
當然,自己的身體沒出什麼事也是好事,岑鏡試探着問醫生:
“醫生,那我能走了嗎?”
……畢竟她好像把青獅丢在燒烤店了,她還挺怕青獅趁她不在又鬧事的。
“如果你覺得身體沒什麼不舒服的話,可以,”醫生想了想,“不過也有人在護士站旁邊,說是你醒了讓我喊他,既然你沒事了,記得去找他。”
“啊?等我嗎?”
岑鏡暗道一聲不好,别是她爸媽知道這件事了,卻轉而想起自己之前把緊急聯系人設成畢瑜了,又舒了口氣。
岑鏡向轉告消息的醫生道了謝,她也沒什麼要收拾的,拿了自己的手機便往護士站的方向走。
誰能來等她呢?應該是作為緊急聯系人的畢瑜?
岑鏡邊走邊打量,卻見從護士站走來的行人,大多都神色激動,甚至還時不時回頭往護士站的方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