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你怎麼了？這種事情有什麼好鬧的。”錢大壯不滿道，他跟着裴敏一起來，也一起被圍觀，而且裡面東西也都沒壞，裴敏這麼鬧讓他覺得有點丢人，不免埋怨道。

“我……”裴敏本來是想着等生意定下了再跟他提的，但現在生意都泡湯了，再說出來也沒意義了，她又怕惹得錢大壯厭惡，忙伸出手挽住了他的手臂，“錢大哥是我不好，我最近太沖動了。”

她長得不賴，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聲音也軟了下來，錢大壯看她這樣果然沒那麼生氣了，自以為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尖，兩人挽着手走了。

看那親昵的舉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已經結婚了呢，誰知道他們現在其實隻是在談對象，連婚事都還沒定下。

程阮轉回了視線，不再關注他們，正好這時工作人員拿來了他的快遞。

“同志，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年輕小夥子抱着一個大包裹過來，咧開嘴笑，“你看看要不要拆開看看，外表是沒問題的。”

他把快遞放在櫃台上。

程阮看了看收件人，又看看寄件消息，确定是程臨寄回來的：“是我的，沒事，我直接拿走吧。”

程臨每次給他寄東西都會專門找盒子裝，他也不在乎會重一點，每次都會在外邊包上好幾層舊報紙，衣服什麼的也墊在外圈，最裡邊才會給他帶點當地特産什麼的，基本上路上不會壞。

而且這個包裹外邊隻是沾了點灰，也沒有變形什麼的，不用打開再看了。

他拿着包裹出門，剛好碰上找過來的季書。

季書很自然的接過來放進背簍裡自己背着，一手從口袋裡掏出兩顆椰子糖塞給他：“是售貨員送的，嘗嘗好不好吃，好吃我們買點。”

程阮剝開深褐色的糖紙吃了一顆，把另一顆放回他口袋裡：“一人一顆。”

“好。”季書笑了一下，兩人準備一起去國營飯店吃個飯。

程阮含着那顆椰子糖，椰子味道很重，之前程臨去海邊出任務的時候給他寄過椰汁，他喜歡喝奶香的椰汁，卻不太喜歡這種椰子糖，覺得味道太重了，有些膩，而且濃重的椰子味道充斥着口腔，再混和着糖果的甜味，讓他覺得嘴裡都黏膩起來。

“不喜歡吐掉吧。”季書一直注意着他，見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馬上遞過去一塊紙，是他出門前裝在口袋裡的。

程阮眨了眨眼，把椰子糖吐了出來，季書包好先裝進了口袋，準備等會兒看見垃圾桶了再扔。

他并不覺得三分兩塊的糖果很貴，既然青年不喜歡，不吃就好，什麼都沒有他的喜惡重要。

轉過一個路口，趁着沒多少人，而且都走在前邊，沒人看過來，程阮抱了一下他的胳膊：“季哥你對我真好。”

他摟了一下就放開了，速度快的季書都沒來得及反應。

回過神來，他失笑：“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程阮笑起來，拍他的肩膀，他們這樣大大方方的親近，路人看了也隻會說他們兄弟倆關系好而已，不會多想。

國營飯店人不是很多，畢竟這隻是一個小鎮，國營飯店的定價比較高，不是所有人都消費得起的。

“想吃什麼？”

在服務生的引領下落座，季書先把菜單遞給了他。

“唔……”程阮托着下巴看菜單，纖白的手指點上去，“宮保雞丁，糖醋裡脊，再加一個白灼菜心吧。”

他們兩個人，三個菜差不多夠吃，他把菜單遞回給季書：“哥你看看行不行。”

在人前他沒有叫季哥，而是直接喊了哥，外人聽着也會以為他們是親兄弟，親兄弟之間親密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這裡的梅菜扣肉和紅燒魚做的也好。”季書在供銷社的時候已經打聽過了，加上了這兩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個，“麻煩再加一盤杏仁豆腐。”

少年應該會喜歡這種軟軟的小甜品。

“好的。”他們兩人穿的都好，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補丁，而且程阮身上穿的還是一件軍裝，服務生隔壁家有人當兵，她一眼就看出來這不是仿制的，是部隊裡發的那種。

所以即使二人點了這麼多貴的肉菜她也沒表露出對他們倆付不起錢的擔憂，拿着菜單離開了。

國營飯店上菜的速度還算可以，不過半個小時就上齊了他們點的這些。

這年頭，即使是來國營飯店吃飯，也沒有像他們這樣的，兩個人點了六個菜，其中四道都是肉菜，飯菜端上桌的時候周圍幾桌着實羨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