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視了一會兒,百裡雪孤收劍,從空中落下。
百裡雪孤無視公儀無冽,走到了白衣弟子面前,目光定定看着他。
白衣弟子:“……”
所有人:“……”
百裡雪孤伸手,抓走了白衣弟子。
白衣弟子:“……”
所有人:“……”
禅宗弟子也從天上落下,面貌清塵,一身白袍,眉心一顆朱砂痣,手腕戴着幾串檀木做成的木珠。若是不張嘴,完全就是一位出塵脫俗的世外仙人模樣。
禅宗弟子走到了公儀無冽面前。
公儀無冽幽深的雙眸,也落在了禅宗弟子身上。
禅宗弟子忽然輕笑一聲,他沒有張嘴,卻有一道聲音傳進了公儀無冽的識海中。
禅宗弟子:“聽說你即将和七大洲第一美人林悠結為道侶了?”
禅宗弟子臉上在笑,眼中卻沒有笑意:“不知當年那位美人可還活着?”
公儀無冽面色冷淡,良久,冷冷道:“禅宗的閉口禅,看來道友是修得還不夠好。我不介意助你一程。”
禅宗弟子:“……”
禅宗弟子正了臉色:“如果他沒出事,這幾十年怎麼從沒聽過他的消息?”
“莫非六十八年前大國那樁往事的傳言非假,大國國主當真出動隐士留下了一位美人。那位美人就是他。而你打不過大國隐士,丢下他一個人逃了?”
日光似落了月色照在公儀無冽身上,他不再回話,漠然看了禅宗弟子一眼,玄青衣袍凜冽,轉眼消失在了幾簇迷蹤花後。
禅宗弟子:“……”
百裡雪孤和禅宗弟子打起來時,溫昭正和榆笙坐在李管事的院子裡,心情都十分沉重。
李管事家裡那位在創業失敗後打算再次創業,這一次要創的業,是賣臭獸腐。
溫昭和榆笙再次為了錢試吃,成了第一位受害者。
想起前幾次對方創業賣的茶獸蛋,手抓獸肉餅,獸肉小丸子,烤獸筋,獸大腸,炸獸排,煎獸皮……無不結果慘烈,甚至還被人舉報到了宗主面前,說他想要謀财害命。
二人看着面前的臭獸腐神色十分嚴肅,心中頗為痛苦。這份痛苦在看到對方接着拿出烤獸麻糖,山椒獸皮時,變得越發痛苦。
錢難掙。
他們實在想不到為什麼有人能做出口味這麼喪心病狂的東西,且在接連失敗後,還能屢敗屢戰,不肯放棄。
原本李管事已經在無法忍受後,把對方送到山下疏品樓,花錢拜了那位大廚為師。
誰知才把人送過去,次日疏品樓就關門停業,大廚卷錢跑路了。
溫昭:“……”
榆笙:“……”
李管事:“……”
據說那位大廚聲稱他不會在一個地方埋沒他的才華,他要開流動酒樓,把他的美食賣遍七大洲。
院子裡,幾簇火金花開得燦燦,溫昭和榆笙望着桌上的臭獸腐神色非常嚴肅,良久,二人嚴肅着吃下了一個臭獸腐。
吃了後,溫昭和榆笙心情都變得極其痛苦,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受了被騙錢的刺激,這次的東西做得更加喪心病狂了。
二人吃着臭獸腐,沉默了片刻,溫昭看向了榆笙,榆笙也看向了溫昭。
接着,溫昭碗一放,往地上一趟。榆笙撲過來,哭着用衣擺蓋上了他的臉。
李管事:“……”
李管事家裡那位:“……”
榆笙哭了一會兒,接着抹幹眼淚,扶起地上的溫昭。二人看向李管事和李管事家裡那位:“味道就是這個味道,要辦喪事的味道。”
李管事:“……”
李管事家裡那位:“……”
李管事家裡那位沉默,沉默着走向了屋中。高大身姿忽然在門口處一踉跄,差點摔在了門檻上。
片刻後,屋中傳來了嚎啕大哭聲。
溫昭:“……”
榆笙:“……”
李管事:“……”
從李管事手中拿到了試吃費後,溫昭單獨找到了李管事談話。
李管事聽了溫昭的話,房中倏然一片寂靜。
沉默半晌後,李管事眉心緊皺:“你要離開天澤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