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可要動手?”南榮旻撫着古琴詢問,他長發輕輕搖擺,周圍泛起靈光。
“也好,我等着他。”楊玖說罷轉身,他将地上的雲裳淺收進玉佩裡,随即看着白魚輕輕笑起。
收到命令的三人不敢懈怠,立馬開始反擊。
南榮旻将古琴一橫放在腿間坐下,他輕輕撫着琴弦,一道道青色的利刃劃破天際直沖情瓷,那利刃末尾似鳳,打在身上時會炸出一隻青鳳,鳳尾随風青煙袅袅,好不壯觀。重紫踏步擺陣,紫金色光芒繞通天山而行,所到之處開滿紫色彼岸花,而花泛起金光釋放毒物,吸入體内會破壞細胞從而不能恢複傷勢。雖然不能對上古妖魔造成實質性傷害,但是能大大降低他們的防禦。銀雀在暗處觀察着,他一邊攜着重紫的毒從近處丢進上古妖魔體内,一邊閃躲着用寶劍不斷斬斷貪願的觸手。
謀鬼化作人形隐去影子來到楊玖身後,他颠笑着将手中的寶劍搓了搓,随後吱呀吱呀扭着脖子舉起寶劍。
“你想造反?”
楊玖沒回頭,但是一道紅色藤蔓從地底直出穿透了謀鬼的身體。
“——!我尊敬的皇,是在下該死。”謀鬼丢了寶劍恢複意識,他點着頭身子一顫一顫,發黑的雙眼冒出魔氣。
“呵。”楊玖冷笑一聲擡眸看向天空,他言聲說着,伸手打了一個響指,“你們要是再不管,這三界,可就完了。”
話音剛落九大妖魔瞬間恢複意識,他們扭着脖子肆意大吼,天地都顫了顫。這一次他們的目标不是通天山,而是——三界。
要想奪取肉身,那麼就得擊潰他的内心,掌握弱點破去神識,幾百年來言溫從未失手過,就好比雲裳淺,他的弱點始終是他的父母。
前世滿家滅門他一心給父母報仇,可是最後卻釀成大錯殺了楊初雨,而這兩者就是他的内心之弱處。這一世他早早拜入師門刻苦修煉,為的是能護父母事事平安。可是沒有做到,終是成了他心中的一道坎。
言溫就抓住了這兩點将他擊潰,簡直——毫不費力。
可是面臨白魚,他沒了法子。
“我……我他媽沒見過這樣的。”
白魚的内心世界很黑,黑到密密麻麻的人站在身前都看不清,他們團團圍住言溫,全部笑着不說話,紅眸之中是暗藏的殺氣。
“怎麼回事…内心世界不可能會這樣,不可能啊,白魚,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言溫崩潰的抱住頭大吼,他望着周圍的一切,内心居然升起恐懼:“啊啊啊……我要出去!我不要在這裡,我不要在這裡,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呵呵。”
白魚的聲音不知從哪傳來,恍惚間,一個身影從暗處掠過。
“!”
言溫立馬看去,可是除了無盡的黑暗,什麼也沒有。
“白魚!你故意讓我進來的?!”
“呵呵,被看出來了呢。”
言溫大叫一身朝着後面退去,可是剛才還在身後的人現在卻空無一物,以至于言溫一倒徑直摔在地上。
“你想如何殺我?”白魚從暗處走出,他死盯着言溫,下一刻卻笑了起來,“噗哈哈哈哈,你這個樣子,着實滑稽。”
“……”言溫抱着腿打了一個寒顫,他望着白魚的雙眼,一股恐懼湧上心頭,“我……!我要出去!”
“殺了我,你就能出去了。”白魚嬉笑一聲擡起左手,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言溫,一模瘋勁湧現,“你想怎麼殺我呢?從何開始,從何結束?哈哈哈哈哈,我的内心很脆弱的,你來試試吧,真的。你看,從這”白魚用左手點上自己的額頭,随後慢慢往下來到脖子,最後停留在心口,“到這,你想怎麼殺我?一劍封喉?哈哈哈哈哈,迫不及時了,來試試吧?你不是最喜歡奪取别人肉身嗎?來啊!奪取殺神的肉身,将三界禍害!”
白魚說着走向言溫,他掐着言溫的脖子将他拎起,片刻露出虎牙一笑:“血絲纏,纏無盡,纏私欲,纏無情,斷相思,破意魂。”
“你會的隻有這一種禁術,可是啊,我會五種,你想一一試試嗎?”
“……瘋子!瘋子!你這個瘋子!”言溫晃起雙腿來踢白魚,奈何魂魄之身怎麼也上不到白魚,“滾開滾開!滾開!”
白魚咧嘴一笑喚出了詭忻劍,他劍鋒一轉對準自己,随後将劍柄塞到了言溫手裡,“來,朝着這裡,刺下去,哈哈哈,那樣你就能出去了,那樣你就能控制我的身體了,呵呵哈哈哈,來啊,刺下去,刺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你不要過來!”
叮鈴。
腰間鈴铛清脆,白魚松了手冷下臉,他散去詭忻劍,眉心的妖皇印記亮起。
“白魚,再不回來,我可就走了。”楊玖柔聲說。
“師尊放心,我速戰速決。”
白魚輕輕一笑,眉心的印記開始暗下。
“妖皇印記……妖皇印記…你,你你喝了楊玖的血?!”言溫驚慌的往後退去,似是籠中鳥似是嘴中魚。
“哼哼,算是吧。”白魚像在回味般舔了一下嘴角,他昂着下巴一步一步朝着言溫走去,雙眸中殺氣還沒消去,“言溫,你還要裝多久?這般楚楚可憐坐在地上,就像狗一般。”
“……”
言溫收了表情慢慢起身,他長歎一口氣側過頭,脖頸處慢慢長出第二個腦袋。
“哈哈哈哈哈,你是第一個看出來的,也是最後一個!“
兩個瘋子的對決應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