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怎麼還不回來?”石姜拿起望遠鏡觀看,可主殿裡一片黑暗,看不清任何東西。
“呵呵,石宗主在看什麼?”重紫笑着出現在石姜身後。
“?!”石姜回頭,身後的弟子倒了一片隻剩自己,而面前溫柔笑着的重紫朝自己歪了一下頭,“撤!”
他這聲響亮充滿力量,埋伏的弟子一聽連忙退回山腳等待着。石姜拿出劍準備與重紫一拼,他咬破手指抹上劍身,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哎呀呀,石宗主你的對手不是奴家,上次你罵了皇和皇後那麼久,你也該有點報應吧?”重紫捂嘴一笑,随後讓開了一條路,“讓你多活一會吧。”
“啧。”石姜來不及思考,幾乎是立馬揮劍朝重紫斬去。
“……石宗主真是,不知好歹呢。”重紫順着力一腳将他踢下長梯,望着滾下山腳的石姜,重紫嫌棄的将鞋子在地面搓了搓,“嗯…那麼多人,能練一個穢毒了。”
重紫伸手轉動着向前走去,地上的屍體慢慢腐爛流出一股股靈力聚集在重紫手心,她慈祥笑着,血水順着手心流下。
“哎呀呀,看來許宗主的預測有些誤差呢。”重紫回眸,亮着紫色光芒的眼中多了一分殺意。
江寂的蘆葦蕩有半個人那麼高,月光下灰白一片,似雪似雨。一群人穿梭在蘆葦蕩裡,他們朝着江邊走去,江上一隻草船輕輕晃着。
“咳咳……”石姜被人攙扶着走在中間,他滾下長梯後摔斷了腿,要不是命大,那就是脖子斷了。
“蕭川怎麼把我們送來這了?不是說好了煙詩嗎?”石姜啞着嗓子問。
身旁的弟子對視一眼搖了搖頭:“不知道啊宗主,但是兩個地方距離剛好夠挨得也近,說不定是蕭師兄弄錯了。”
“弄錯了?不可能,我們的後援全在煙詩……”石姜說到這頓了一下,他望着前面江水上的草船,随後警惕了起來,“撤,那裡面不是蕭川。”
“什麼?”兩個弟子疑惑一問,草船裡亮起了燈光。
“衆弟子聽令!撤!”石姜喊完一嗓子,白魚便笑着出現在面前。
他臉上帶血,一雙紅眸壓迫感十足,笑裡藏刀的嘴角微微上揚,腰間的鈴铛輕輕響了一聲。
“石宗主這麼不歡迎我們?”白魚垂眸淺笑。
“!”兩個弟子腿一軟跌坐了下去,“啊!你不要過來——啊!”說着往後爬去。
叮鈴——
兩道劍痕出現在後背,他們被劃破身體一擊斃命。
白魚擦着芸霄劍一步一步朝着石姜靠近,他笑着眼裡一抹瘋勁:“石宗主,你為何,不回答我啊?”
“……”石姜流下汗水,他穿着粗氣不敢看白魚的眼睛,腿上不斷傳來撕心的疼。
“你……蕭川呢?”石姜顫抖着身子問。
白魚右手捏着劍擡到半空,一副“我哪知道”的表情。
“……”石姜轉頭看了看周圍,明明剛才還在的弟子,現在全部消失得幹幹淨淨,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我的弟子們呢?你把他們弄哪去了?!”
“别擔心啊石宗主,就是讓他們睡了一覺,不會醒來的那種。”白魚微微歪頭,一副瘋子模樣,“石宗主也想試試?!”
“!”石姜被吓到了,他一個激靈倒了下去,雙腿完全斷了,“啊——!”
“哎呀石宗主你為什麼倒下去啊,我有這麼吓人嗎?”白魚彎腰一臉傲氣,他擡着下巴,虎牙微露,“石宗主,你的臉色不是很好。”
“…你這個瘋子!”石姜拖着雙腿往後退,可卻撞到了一樣東西,不似石頭硬,不似棉花軟,倒像是——人。
石姜慢慢轉頭,身後是垂眸望着自己的楊玖。他就靜靜看着,冷漠至極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啊——!啊啊啊!”石姜有些崩潰了,他蜷縮着身子往一旁退,可那是堆成小山的屍體,“啊!啊啊啊啊啊!啊!!!!離我遠點離我遠點離我遠點!!!!!!”
“不要來找我!”
後來靈祁宗被滅了門,瘋了的石姜成了那唯一的活人,曾經大喊“我們是最強”的人,全部變為了穢。
蕭川的全身而退沒有成功,他被透露了位置——石姜滾下長梯前。
“……師尊,我們還趕得回去嗎?”白魚站起身,水裡的謎咒全部被破開,他望着周圍的柳樹,在最近的岸邊看到了一個身影。
是忘舊時。
“啊……唔——”忘舊時比劃着,似乎想說什麼,他累得臉上漲紅,好像是跑了很久。
白魚跳上岸來到他身前,準備拿筆時,忘舊時掏出了幾張寫着字的紙。楊玖跟着上來,眼睛一瞥,看到了白紙上密密麻麻的字。
“蕭川在五千池,他會把靈祁宗弟子傳送到煙詩,那是他們的後援處。你們不要去靈犀宗,直接去五千池找他,然後利用他去到煙詩,但是他應該會給石姜信号,最近的是——江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