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界過完年後，二人便來到了人界，南歸雪提出自己尋找尚北厭，楊玖便派了靈澤澤期保護她，雖然照她的實力不需要别人保護，但是以防萬一，畢竟誰也不敢賭她會不會再次離開。

“人界最近挺安靜啊，特别是這靈祁宗。”白魚冷着臉四處查看，身旁的楊玖倒是皺起了眉頭。“怎麼了，師尊。”

“你記不記得，子書世說的。”楊玖轉頭來看白魚。

白魚笑着語氣帶有不屑：“讨伐？”

“嗯。”楊玖垂下眼眸，似乎是在擔心什麼。

“師尊，你在擔心念許？”白魚湊了過去問。

“嗯，雖然是轉世，但是到底還是她，我隻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并不想過多幹涉，但是如果因為我導緻她再次死亡，那我真的原諒不了我自己了。”楊玖歎口氣擡起左手揉了揉太陽穴，那手腕上的玉佩在日光下格外好看。

“誰？”白魚轉頭看去，一旁的柱子後隐約有個人影。

楊玖伸手施法直接将那人拽到了面前。

“……”那人吓得臉色發白，望着兩個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人，他哆嗦着伸手比劃了一下。

白魚好奇的挑起一邊眉毛，随後微微彎腰笑着道：“你是啞巴？”

那人點點頭。

“靈祁宗的人呢？”白魚不知從哪摸出來一隻毛筆遞給了他。

那人擡眸看了看白魚，随後接過毛筆在地上寫：“少主在靈犀宗死了，宗主帶着全部弟子去找靈犀宗要個說法了，他們剛走呢。因為我是外門弟子，法力低淺，所以就留下來看門了。”

“哦，那你叫什麼名字？”白魚柔聲道。

“忘川。”

“哈哈，換個名字吧，這個名字不适合你。”白魚笑着蹲了下來。

忘川皺皺眉頭，随後又寫：“那換什麼名字？”

“你姓忘？”白魚一字一句。

“嗯。”

白魚伸手拿過毛筆在地上慢慢寫下：“忘舊時，向新生。”

那一刻，面前的人溫柔笑着，他逆着光整個人閃閃發亮，被風吹起的發絲如同細雨。

“你叫什麼名字？”忘川抹着墨水寫得斷斷續續。

“嗯？”白魚笑了笑，随後站起身語氣輕緩，“我叫白魚，别提起我們來過哦。”說完拉着楊玖轉身離開。

“白…魚…”忘川開口說話了，他說的很慢很沙啞，但是仔細聽就能聽出他說的是什麼，“謝…謝…你……”

“對别人這麼溫柔啊。”楊玖笑着道。

“哪裡哪裡，我對師尊最最溫柔。”白魚伸手牽起楊玖，“他天賦其實很高，慢慢磨煉說不定比我還厲害。如果以後他練成了，那總得對我感謝感謝。”

“算盤打到那去了，還得是你。”楊玖收起笑容想了想，随後又道，“把芸鳥喚出來，得快些過去。”

白魚結印招喚，随後才反應過來：“師尊不能喚它了？”

“不知道，沒試過。”楊玖跳上芸鳥，芸鳥扭過頭來蹭了蹭他。

“……芸鳥？”楊玖試探性喊了一聲。

芸鳥鳴叫一聲回應，随後又溫柔的轉過來蹭了蹭楊玖。

看來還認我。

楊玖欣慰笑了一聲，随後慢慢盤腿坐下摸了摸它的背。

“南柒。”楊玖垂眸喊了一聲。

“我在。”白魚湊到楊玖身旁坐下。

“要是我真的被讨伐了，你還會站在我身旁嗎？”楊玖語氣很小，但是沒有逃避沒有懷疑，他隻是想要一個肯定回答。

“會。”白魚拉起楊玖的手，“我隻認你，不認理。”

楊玖擡眸看向他，面前的人明媚熱烈，紅眸裡永遠透着一絲神秘猜不透。

“呵，那要是我做的事天理難容，甚至……罪該萬死呢？”楊玖挑眉，語氣輕緩卻充滿期待。

“我說了，我隻認你，就算你想要把三界全毀了，那我也會陪着你一起。”白魚笑着湊近吻了楊玖，他動作很輕，明是在克制。

“算承諾嗎？”楊玖伸手摸上他的臉龐。

“算吧。”白魚按着楊玖的手輕輕摸着自己臉頰，“我願意為你不顧一切。”

“許宗主，你真的沒有看到阿世嗎？”石姜持劍站在廣場上詢問，他的身後是靈祁宗全部弟子。

“石宗主還要我說幾遍呢？我沒看到子書世，更沒看到他的歸陽劍。”許幼笑着站在長梯上道，他身後空無一人氣勢卻比石姜高出很多。

石姜斜嘴一笑，臉上滿是不屑：“呵，許宗主，就算你沒看到阿世，那麼這個要怎麼解釋？”

他身後的一名弟子将一副畫像打開，那上面是南柒持劍站在長梯上的模樣，他身姿高挑，黑衣被風輕輕吹起，芸霄劍發着淡淡的亮光，仰視的視角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哦？石宗主還有私藏别人畫像的癖好？”許幼笑着輕輕歪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