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靈宗早早設起了結界,還派了最強的一支守衛隊把守宗門入口,他們全部警戒,連後山的狗洞都不放過,可還是小看了楊玖。
“芸霄,塵破萬物。”
一柄神劍從天而降,不費吹灰之力破了結界,那巨大的威力掀起狂風,地面上的弟子盡數被吹飛,而幸運留下來的便被神劍碾成碎泥。
楊玖立于芸霄劍之上,處于凡塵之上,他垂眸看着破靈宗,單手而立,萬千劍雨密密麻麻的落下。
破靈宗弟子布陣施法為張程玄和宗門地位最高之人争取逃跑機會,他們咬緊牙關,一看是賭上了命。
白魚坐在芸鳥上呆呆看着,他望着前面的楊玖背影,隻想伸手抓住他,抓住他,不放手,一直一直。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内心太強烈了,以至于他伸出手浮在半空很久很久,久到他手臂酸疼,久到楊玖轉身拉着他的手。
“小魚,你在看什麼?”楊玖微微側臉,那雙淡藍色眸子裡閃過一絲溫柔。
“師尊。”白魚帶着笑道。
“我問你你在看什麼?”
“師尊。”
楊玖看着他那股熟悉感再次湧現,他垂眸收回手,白魚就笑着乖乖坐好。
“師尊,弟子敢問一句,公孫鶴在哪?我想去就救他。”凜婕皺着眉頭去看楊玖。
“禁室。”楊玖沒多說,但是默認了凜婕前去救公孫鶴的請求。
“多謝師尊!”凜婕抓起短劍跳下芸鳥,她轉着短劍瞬移到地面,随後随手補掉了一個苟延殘喘的弟子。
雲裳淺看着張程玄等人逃跑的方向幹着急,他扣着手心,話到嘴邊幾次都咽了下去。最後楊玖注意到,便冷聲說着
“你想如何?”
“…師尊,弟子…弟子氣不過。”雲裳淺低着頭道,“那張程玄是在太不把師尊放在眼裡了,他嚣張跋扈就應該受點教訓才是!”
“你殺嗎?”楊玖側過頭看他。
雲裳淺被問得後背發涼,他喘着氣沉默良久才道:“殺。”
“嗯。”楊玖擡手一揮,三人立馬出現在張程玄逃跑的路前方。
“!啧。”張程玄咬着牙齒後退幾步,“楊玖,你到底想怎麼樣?!”
楊玖沒說話,隻是走到一旁看着。白魚收起芸鳥跑到楊玖身旁,他擡頭看着師尊,勾着嘴角乖乖拉住楊玖的袖子。
“你不是……”張程玄望着雲裳淺語塞,他站到幾位長老身後,警惕的觀察四周,見楊玖不打算出手周圍也沒有别人便帶着嘲諷的語氣道,“光憑你一個人,你是赢不了我們的。”
雲裳淺搖搖頭,身後立馬出現三個分身:“我拜入師尊門下兩年,你以為我這兩年真的隻是在吃喝玩樂嗎?”
張程玄蹙起眉頭拿出了劍
“默,念之及,所之想。”雲裳淺擺出一套手勢,随後兩個分身各自撲向一人與他纏鬥起來,雲裳淺閃到張程玄身前與他過招。他知道自己打不過,于是每出一招便與分身換位,如此以往他沒受到一點傷。
“裳淺,你還得勤加練習啊。”楊玖擡起手掌,數以萬千的法陣便布了三人周圍。
轟隆一聲,張程玄幾人被轟得灰頭土臉沒了力氣。
雲裳淺收起分身氣喘籲籲的站在一旁,他望着楊玖行了一禮:“是,弟子日後定勤加練習。”
“……你沒哪次做到過。”楊玖冷聲說着走到張程玄身前,他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臉上滿是輕蔑,“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張程玄擦着眼角的血大笑起來:“楊玖!你他媽不配有至純金丹!不配站在人界!更不配活在這世上!你就該回你的妖界,滾回去永遠别出來!都是因為你!因為你人界才會被妖族侵占,因為你我們才過不了安穩日子!都是因為你!你能不能去死啊?!!!”
“說完了嗎?”楊玖内心掀不起一絲波瀾。
“楊玖,你不得好死!”張程玄吼着,眉心被一條白光穿過。
白魚聽着那些話,内心并未動蕩,他看着楊玖的背影,語氣淡淡:“師尊。”
楊玖回眸,眼前的那人真摯又熱烈。
那天過後幾人便回了淩芸山,凜婕帶回了公孫鶴每日悉心照料,雲裳淺下定決心修煉,一回山便開始閉關。楊玖和往常一樣單手扶額閉目養神,以前這一坐能坐一天,可現在多了一個白魚,他想靜會也靜不了。
“師尊師尊,這個劍法我能學了嗎?”白魚抱着一本劍法站在桌前問道。
“……”楊玖伸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想學就學,我不管。”
“哎…”白魚捂着額頭笑笑,“是,師尊。師尊今晚想吃什麼?”
楊玖捏着扇子看看窗外快落日的太陽,他蹙起眉頭,聲音冷淡:“你自己決定。”
“哦……那師尊劍法什麼時候教我?”白魚睜着大眼睛去看楊玖。
楊玖看着他,又看看他的左手,随後将自己的劍拿了出來:“拿起來。”
白魚伸手去接,結果重得他提不起來:“師尊好重!”
“你換左手拿試試。”楊玖一手扶額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