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慎旃哉,猶來無止!
陟彼屺兮,瞻望母兮。
予季行役,夙夜無寐。
上慎旃哉,猶來無棄!
陟彼岡兮,瞻望兄兮。
予弟行役,夙夜必偕。
上慎旃哉,猶來無死!”
軍中久不唱戰歌,嗚咽的曲調在戈壁回蕩,唱着唱着有人哭起來,魏舒一人坐在案前看北境的輿圖。
“大帥,”李嶽進來,“都安置好了。”“你也走吧。”魏舒手指摩挲着被一劍斬碎的玄甲軍印。
“你知道我怎麼也不會走的!魏舒,你早就計劃好去認罪是也不是?”李嶽心急如焚,“你若趕我走,我就打暈了把你帶到南疆去。”
魏舒無語地看着他,“那你不可留在這裡,去南邊等我。”
“得嘞!”李嶽知道魏舒這麼說一定是有了計劃。
*
翌日,魏舒在營外等聖京來使。
昨夜不備,裴肅竟然自缢死了,今早發現時黃诏也不翼而飛,使裴肅的死疑點重重。京城使沒等到,馬車上下來一個小黃門,“魏帥,中常侍大人讓我将此信交給你。大人說您看了這信會明白的。”
魏舒看那信,字迹再熟悉不過,
“固守山河志未休,城頭夜雨洗吳鈎。小樓獨飲聽風嘯,畜甲藏鋒待寇仇。大漠霜天烽火近,過江鐵騎踏寒流。”
是祝老親筆!
是夜,營内火光四起,連遠在黑水城的人都能看到西北方又燃起滔天的火光。無人注意到夜色下一人一馬出了關,向固城奔襲去。
黑水縣府衙内,傳來絲竹靡靡之音。一隻玉手懶散地擺弄着一柄象牙扇子,小黃門神色匆匆附耳:“魏帥往固城去了。”執扇人毫不以為意,幽幽說到:
“從此沒有少年将軍,隻有亂臣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