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裡各種機器發出嗡嗡的噪音，溫度也因此比外面高了不少，穿着戲服倒不是那麼冷了。

今天晚上拍的還是青樓的戲份，姜姬的初夜被一個神秘富商買走，其實就是主人為了保護她親自現身買下的。

這是第二次和蔣譽演對手戲，四個月過去，兩人都瘦了不少，也更貼合劇裡的角色。

片場一片安靜，都看着鏡頭前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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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還穿着剛才在台上跳舞的舞服，她安靜的低頭站在桌前，明明剛在在舞台上面對那多人作為姜姬的她都沒有絲毫膽怯緊張，但現在光是站在主人面前她後知後覺的開始害羞。

顧清晏一身華服坐在桌前，舉止優雅的煮水烹茶，接着給面前的兩個茶杯都倒滿茶水，扶着袖子把其中一杯緩緩推到十一面前：“為什麼不坐下？”

十一聞言擡頭看了主人一眼，他仍是一副淡定模樣，讓她全然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主人今夜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她已經做好準備度過這個注定屈辱的夜晚，然而當花媽媽把她帶到他面前的時候天知道她有多動容。

所以主人對她也是有感情的是嗎？哪怕是主仆之情也足矣。

“留着你的初夜我自有用處。”顧清晏冷淡的開口。

十一身形一震，她的主人到底是變了，換做從前他會說：十一，讓你在青樓已是委屈，我絕不會讓你去做那些事。

“主人的打算自是最完美的，十一聽令就是。”她緩緩的坐到他對面，端起熱茶品嘗。

顧清晏這才擡頭認真打量她，脫去虛僞的假笑後十一才算是真正的美人，美而不自知，低垂的眉眼溫柔端莊，長長的睫毛下斂着他看不到的失望，紅唇上的的口脂在杯口留下暧昧的痕迹，顧清晏藏在袖子下的手指撚了撚，他告訴自己是為了大義才會犧牲十一，絕不能心軟。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是花媽媽為貴客送來了飯菜。

十一擡頭緊張的望向主人，顧清晏立刻明白兩人現在的狀況根本不像恩客和戲子，動作迅速的把她拉起抱到自己腿上坐下，然後又把她的雙手纏到自己脖子後面，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十一緊張的想往後退，顧清晏大手狠狠箍在她露在外面的細腰上，“别動！”他命令道。

十一就真的不敢動了，兩人的距離頭一次這麼近，她甚至可以聞到主人身上帶着的沉香木的氣息。

花媽媽推門進來就看見如此香豔的一幕忍不住捂嘴偷笑，吩咐後面的人動作利落的把食物放好，“貴客先吃點東西吧，填報了肚子也好辦事。”

這話說的極其露骨，十一縮在顧清晏的懷裡忍不住臉熱。

顧清晏低垂着眉目看着懷裡的美人，聞言一笑：“媽媽體貼了。”說着把一錠金子放到桌面上。

“明早之前都不要打擾我們。”

花媽媽拿到金子笑的更開心了，“貴客放心，我們這裡房間隔音，就算在裡面喊破天外面也不會聽見的。”

說着看了眼藏在客人懷裡的姜姬，掐着嗓子道：“姜姬你是個有福氣的，今晚務必要讓客人滿意才好。”

說實在的，像這位長得這麼俊俏的公子，就算是白嫖樓裡的姑娘也是上趕着願意的。

花媽媽走後，十一趕緊從主人身上滾下來，跪在地上向他謝罪：“冒犯主人了。”

顧清晏望着空下來的手掌，恍惚了一瞬間，收斂眼中的情緒，淡然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十一：“無事。”

“卡！”賴導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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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嬌嬌茫然的擡起頭，她剛才演的不對嗎？

夏嬌嬌今天演的非常好，情緒不對的另有其人。

“阿譽你剛才的情緒不對，顧清晏看十一的眼神應該是疏離冷淡的，可你剛才那眼神……”明顯帶着感情，當着現場這麼多人的面，賴啟明沒有把話說的太直白，但蔣譽卻聽懂了。

他擡頭看了眼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夏嬌嬌，伸手搓了搓臉，看向導演：“我再試試吧。”

第二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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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媽媽還在指揮下人布菜，十一縮在主人懷裡偷偷打量着他的下巴，忽然對上他看下來的視線，四目相對十一趕緊低頭掩飾自己的情緒，剛剛主人的眼神沉靜的可怕。

夏嬌嬌：沉靜嗎？

“卡！”果然導演又暫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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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嬌嬌還坐在蔣譽的腿上，為了一會能銜接上鏡頭，一般這個時候是不允許她大動的。那雙帶着溫度的大手放在自己腰上，夏嬌嬌有點不太舒服。

許是察覺到她緊繃的身體，蔣譽立刻把手拿開，紳士的虛扶着她的肩膀避免掉下去。

賴導已經從攝影棚出來走到兩人面前，還特意讓周圍的人都走遠了。

“什麼情況？”話是對着蔣譽說的。

“今天的情緒不太對。”蔣譽沒有找借口，直接承認自己狀态不好。

夏嬌嬌驚訝的看向他，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沒狀态。

賴導也有一絲意外，演員找不到狀态是大忌，那這場戲硬拍是拍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