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夏爸爸生意越做越大,家裡的條件也越來越好,為了給女兒最好的教育,夏爸和夏媽抛棄生活了半輩子的舒适區,舉家搬到京市來生活,買房辦戶口耗費了夏家大量的錢财才讓夏嬌嬌進了當時教育資源最好的京市一中。
夏爸和夏媽因為自己從小缺少教育,就想把沒有的東西全都彌補到女兒身上,而夏嬌嬌也不負所望,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甚至初三畢業的成績達到了一中的錄取分數線。
但分數線是一回事,能不能進去又是另一回事。昂貴的擇校費讓許多家庭望而卻步,也就成全了夏爸夏媽望子成鳳的心。
高一開學之前要參加學校統一組織的夏令營活動,彼時的夏嬌嬌才16歲,從小因為相貌出衆幾乎是一路被捧着長大,就算是到了一中也是佼佼者。
因此剛一到夏令營,就有一大堆人追她,但夏嬌嬌記着父母的教誨,外表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值得炫耀的資本,知識和能力才是。
于是她本本分分的跟着老師學習,跟着小組一起參加比賽,但京市優秀的人太多了,一中更是彙聚精英,夏嬌嬌那引以為傲的成績在這裡有點不夠看了。
她驕傲的自尊心大受打擊。
也就是在這時,蔣譽因為家裡事情耽誤才剛來夏令營,而且一來就被分到了夏嬌嬌她們這組。
夏嬌嬌記得那天是個下雨天,吃完午飯大家坐在教室裡閑聊,夏嬌嬌因為肚子疼趴在桌子上休息,就聽見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喧鬧,大家嘴裡喊着什麼:“yu哥來了。”
一擡頭就看見一個穿着白衣黑褲的少年被衆人圍着進門,身後是細密的雨簾,少年膚白發烏,笑容和煦的和大家熟稔的打着招呼,一瞬間夏嬌嬌腦子裡自動浮現出一首詩:“彼時春山少年郎,笑看春華不知愁。”是她今早上早讀剛背過的一句詩,背的時候就在想,這樣的少年一定是熱烈且充滿生機的。
夏嬌嬌剛開始以為蔣譽是高二或者高三年級的學長,因為資質才有這樣的威望。
兩人座位一前一後,基本毫無交集,唯一的相同點就是下課的時候兩人的身邊都會圍着一大幫人。
第一次說話是在一個星期後,小組第一次出去比賽。
夏嬌嬌因為坐在第一桌,臨時被老師指派收全組的準考證,收到蔣譽這裡對方不在。
夏嬌嬌知道他們那群男生總有釋放不完的精力,一下課就跑去樓下打籃球,于是隻好拉着一個女同學陪自己一起下去找。
蔣譽果然在操場,隻不過這會中場休息他換了下來。
女同學比較腼腆,看見蔣譽更是害羞的不敢上前。
夏嬌嬌隻好一個人走過去,“那個,學長,老師讓我收一下準考證,我們這組就差你的了。”
蔣譽正在喝水,聞言差點被嗆,回頭就看見‘班花’一本正經的站在自己面前。
‘班花’是班裡的男生給她起的外号,蔣譽還不知道她叫什麼。
同樣,夏嬌嬌也不知道yu哥的yu到底是哪個譽,這是兩人第一次對話。
“你在叫我?”蔣譽指了指自己。
夏嬌嬌皺眉,環顧一周用眼神告訴他‘這就我們兩個人,不叫你叫誰’。
蔣譽低頭笑了下,“在班裡,一會回去拿給你。”
夏嬌嬌搖頭,“不行,老師這會就讓我收齊。”說着低頭看了下手表,“還有五分鐘就上課了,反正也拍不了幾下了,你現在就上去拿一下吧。”
說完之後才覺得自己太強勢了,又加了句:“可以嗎?”
蔣譽無奈起身,和操場上的幾個揮了揮手,“那走吧。”
夏嬌嬌拿到準考證,總算完成了老師交代的任務,接下來就是要準備明天的比賽。
接連的比賽讓夏嬌嬌異常焦慮,自我感覺良好的成績在夏令營這種人才濟濟的地方簡直不夠看,上星期她們小組就因為她的成績墊底,這讓她更加煩躁。
夏令營的比賽是全市好幾個學校的夏令營一起參加,因此一大早大家就必須在操場集合坐大巴去市圖書館。
而夏嬌嬌因為頭天晚上太緊張導緻第二天早上起晚了,再加上她一緊張就貧血頭暈的毛病徹底沒趕上大巴。
跑過去的時候隻剩下蔣譽等在操場。
蔣譽的臉色很不好,甚至是非常差。
“對不起啊學長,我遲到了。”夏嬌嬌忽然有點怕他,趕緊道歉。
“你要說對不起的不是我,而是放心把準考證交給你的同學。如果你要是真的覺得抱歉,就不要再拖團隊後腿,不要求你在成績上有多少進步,但最起碼要尊重一起努力的其他人,或者把你打扮的時間用來趕路今早也不至于遲到了。”蔣譽集體榮譽感極強,這時候更是生氣她遲到耽誤大家考試。
說完這些話就朝她伸手,夏嬌嬌以為他要打人,趕緊往後躲。
蔣譽無語,“準考證給我。”
“哦。”夏嬌嬌低頭把包裡裝準考證的紙袋遞給他,還貼心的包了層防水的薄膜。
蔣譽接過紙袋頓了一下,随後往停車場走:“要不想遲到就趕緊跟上。”
後來夏嬌嬌才知道是蔣譽主動提出在這裡等她,讓一大堆同學和帶隊的老師先去考場集合點人,他又叫來了家裡的長輩幫忙開車送兩人過去。
好在最後夏嬌嬌争氣考了個不錯的成績,才不至于讓她丢臉到想臉也滾回老家。
總之那天的蔣譽很吓人也很不近人情,給年少的夏嬌嬌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迹,畢竟那是她頭一次被人罵的那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