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它更是地位與實力的象征。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明眼人懂的都懂。
陳太太隻此一瞥,即滿目豔羨。激動之餘,忍不住合影連拍十來張,她有點不好意思,禮讓道:“卓總,機會難得,你要不要也拍兩張?”
卓然注意到陳太太的窘色,“我上周跟你一樣,已經拍過好多張了。”
“是嗎?什麼時候?”某人專業拆台
陳太太等人紛紛看向卓然。
卓然一時被架在那,不得不回應。
她遲疑2秒,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盛願:“和我們公司集體合照時,盛哥不記得了?”
“哦——”
盛哥被叫美了,賞臉點頭:“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
“既然如此,那就落座吧。”陳總張羅道,變相阻斷了某個男人在嬌妻面前持續地散發魅力。
陳總為卓然拉開正東的座椅,全權出資的人,理應高坐主位。
“剛剛上樓的時候,卓總的胃貌似不舒服。”盛願先一步走上前,自然從容地擋在卓然身前,“我來陪陳總喝兩杯,如何?”
陳總愣住一瞬。
出發之前,秘書特意打探來的小道消息,說是盛願近兩年應酬時基本都是滴酒不沾。
陳總本來還挺可惜的,酒桌可是他的主場。現在,不免興奮:“榮幸之至啊!”
卓然卻是擰眉,主位要接受全桌敬酒,盛願要幫她擋酒?
她用眼神詢問,他從容一笑,端起酒盅轉向陳總,待人接物比她老練得多。
有人英雄救美,卓然怎會不感激?
但見他一連七八杯白酒下肚,她眉心越擰越緊。趁人不注意,她小聲尋問:“你确定要幫我擋酒?”
盛願:“美得你,是我自己想喝。”
“……”
卓然:“你對小麥不過敏了?”
盛願:“吃過藥了。”
原來如此。
也是,過去這麼多年,他早就不是從前的他了。畢竟娛樂圈應酬常有,抗過敏的辦法也常有,無需旁人再惦記着,提醒着……
“卓總和盛哥很熟嗎?”
見他一直幫她擋酒,陳太太羨慕極了
卓然略作沉吟:“他跟我朋友關系很好。”
“難怪你倆今天一起來的。”
陳太太化身八卦小迷妹,掩面偷笑道:“不瞞你說,我上周看過你們的官宣微博,剛才差點以為是真的呢。”
卓然付之一笑。
盛願往這邊掀了掀眼皮,神色不明。
幫嬌妻擋酒的陳總,越聽越不是滋味,開始拉着盛願拼酒,勢要在嬌妻面前一展雄風。
也能借此給“蜜戀”和北願工作室一個下馬威。
他的那倆下屬察言觀色,極力配合。
一對三的局面,對盛願十分不利。
卓然酒量一般,也不想當衆損傷到他男人自尊,隻能先暗中觀察。
不似私下的散漫不羁,盛願眼下一舉一動都變得得體大方,就連紙巾擦指尖都自然而然地優雅。
他自小含着金湯匙長大,這股子矜貴莊重的氣質倒不必刻意僞裝,隻是那笑不入眼的厚重面具,終究是出賣了他。
從始至終,盛願談笑自若,反倒讓陳總三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卓然眸色卻越來越黯淡。
沒人天生就能駕馭酒局,這都是曆經千錘百煉的結果。
盛願出社會比她早,19歲就簽了經紀公司。那時,會有人像這樣幫他擋酒嗎?
從7點喝到9點,陳總三人接連趴下,“服了服了,我今晚輸得心服口服啊!盛老弟,你以後有事盡管招呼,老哥哥我必定萬死不辭…… ”
“那今天就到這吧。” 卓然趁機叫停。
男人們已喝上頭,她對一旁陳太太道
事實是,陳太太更上頭。
酒後的盛願,冷白的俊臉染上紅暈,神情更加慵懶,平添一抹親近勾人。
小迷妹有幸近距離得見,被迷得不要不要的:“太帥了!怎麼能這麼帥?到底吃什麼長大的……”
可憐的陳總大着舌頭問:“媳婦,那我呢?”
對上他那張豬肝色的肥臉,陳太太:“……”
她轉頭問:“你們等會誰開車?”
“有朋友等在車庫。”
蘇漁是安北河的妹妹,卓然沒當她是尋常外人。
陳太太卻誤以為這朋友隻來接卓然,雙眼陡然一亮:“那盛哥呢?沒人接嗎?我可以讓司機繞道送送,讓他跟我一起吧!”
卓然:“……”
現在的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呀。
*
陳太太扶着陳總,戀戀不舍地離去
卓然也扶着盛願出門。
酒桌上全程從容淡定的男人,這會狀态并不算好。
腳步輕浮,一進電梯,高大的身形大半壓到她身上。
畢竟同時跟三人拼酒,“很難受吧?”
盛願比她高出一個頭,這會兩人挨得極近,卓然不好仰頭看他,隻能輕聲詢問。
他下巴蹭着她頭頂搖了搖,低聲含糊道:“沒見識,我酒量好着呢。”
“……”
别人醉酒都硬舌頭,就他硬張嘴。
不過事實求是地講,他這會微醺的磁音色還怪好聽的,像唯美小夜曲的音調。
念在幫忙擋酒的份上,她很給面地“嗯”了聲,沒再攪擾。
安靜狹窄的空間裡,隻剩男人身上的淡淡冷香,似雪後山泉中混着一縷紅塵酒意。
盛願弧長的眼皮微阖,垂眼瞧着身前的女人,眼底情緒變化莫測。
電梯停在負2層車庫,冷風迎面吹入
盛願似清醒幾分,強撐站直,淡聲道:“沒準有狗仔偷拍,你另外叫車回吧。”說完,戴好口罩先行出門,高大背影是一慣的筆挺。
卓然在原地怔了瞬,狗仔對他影響這麼大的事,她确實沒意識到。
直到電梯“叮”得一聲響,才回過神,兩人已然拉開距離。
電梯門緩緩合上,看似隻有幾步遠的距離,被隔絕成兩個差異迥然的世界。
卓然重新打開電梯門,顧慮盛願喝酒太多,還是隔着三排車位遠遠跟着。等會将他平安送上車,她再打車走。
那輛勞斯萊斯,就停在前面不遠處。
蘇漁一望見他倆就笑嘻嘻下車揮手,轉而大驚失色:“盛哥,你又喝酒啦?!”
卓然預感不妙,疾步上前,“他吃過抗過敏的藥了,也不行是嗎?”
“他胃也不好!”
蘇漁扶盛願坐上車後,慌忙轉身找手機:“喝太多酒,估計又得去醫院。我這就聯系顧醫生問問。”
“……顧燕京?”卓然緊跟着坐進後座,掏出手機,有條不紊地安排:“你先往醫院方向開車,我來聯系他。”
等電話接通時,她目光落在盛願身上
他上車後就摘了口罩,這會一手捂着腹部,眉毛淺淺皺着,線條硬朗的額間疼出薄汗。
看得卓然也眉梢緊擰。
所以防備狗仔隻是支開她的借口,然後他自己好偷摸去給醫院送錢?
他可真能耐,都疼成這樣了還敢糊弄她!
顧燕京接通電話後,倒吸口氣:“他喝了多少酒?”
卓然回憶:“半斤白酒。”
“他可真是花式作死!”
顧燕京氣急敗壞:“你直接拉他去火葬場吧。”
卓然呼吸一緊,語氣沉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把他治好!”
斜前方一輛不起眼的面包車裡,狗仔精準錄下這一幕。
狗仔大春,熱衷報道明星隐婚隐戀。
此前,他跟蹤明星是一拍一個準。唯獨在盛願這,賠了夫人又折兵。
跟蹤快兩年了,不僅沒拍到實錘,還經常被“遛狗”。
什麼大半夜去河邊釣魚啊,停車場迷路轉悠2小時啊,吃飯忘帶錢、騙狗仔留在收銀台啊……
大春每每回憶,都是一把辛酸淚。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我今天絕對盯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