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耳都貼在頭發上變成了飛極耳,連尾巴都蜷縮在了腿間,藍色貓眼盈滿了水光,一副無助的模樣。
就在楚卿河快哭出來的時候,謝亦随淡淡開口:
“幫你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什麼好處?”
聽到這話癟下的耳朵微微立起了一個弧度,楚卿河可憐兮兮地:“你、你想要什麼好處?”
下一秒天旋地轉,楚卿河都沒反應過來就完成了移行換位,再眨眼他就已經被掐着腰頂到了牆上。
說好的貓貓的反應是人類反應的七倍呢?這狗東西不是人!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将搖動的貓尾抓在掌心,從根部開始輕輕揉捏起上面的軟肉。
楚卿河的罵聲直接堵在了喉嚨裡,他跟揪住後頸脖一樣瑟縮起來,貓眼猛地睜大。
黑色貓尾皮毛光亮,雖然不常露出來,但又軟又滑手感非常好,很明顯經常做保養和清洗。
謝亦随抵在他細白的脖頸間淡聲:“你的貓尾巴,我想摸的時候,露出來。”
“知道了嗎?”
牆上的人沒有反應。
嗯?
謝亦随眯起眼抓住掌心的尾巴輕輕捏了一下示意他回話,結果懷裡人抖了一下,喉嚨裡顫顫巍巍發出了一聲:
“喵嗚~~”
“?”
謝亦随眼露驚奇,又試探地捏了一下。
“喵~~”
楚卿河立馬捂住嘴巴,可他的動作還是快不過謝亦随,雙手猛地被攥住拉到頭頂,尾巴被另一隻手抓在指間,而身體被謝亦随擡起的膝蓋頂在牆上。
貓尾上的軟肉又被捏了一下。
“喵嗚——”
謝亦随拉着尾巴輕笑道:“這是你的開關嗎?”
“捏一下就喵一聲?”
謝亦随眼裡露出濃厚的興趣:“難怪你不肯露出來......”
“别喵嗚——”
謝亦随跟玩上瘾似的把楚卿河捏的喵喵叫,楚卿河怎麼掙紮阻止都沒用,他又氣又急,強忍的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還是被欺負哭了。
他哭得哽咽,耳朵都在發顫,眼尾現出水潤過後的紅色,謝亦随“啧”了一聲,把他放下來。
楚卿河原本不愛哭的,但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了神經格外脆弱,在誰面前哭不好偏偏在謝亦随面前,今天真是丢大人了。楚卿河越想越難過。
他伸手揉眼睛,不想被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卻被謝亦随攔住,用手指蹭去眼淚:“别亂揉......”
這個狗東西!連眼睛都不讓揉了,楚卿河氣得臉頰鼓起,抽泣着低頭不看他。
“剛才我提的條件,聽到了嗎?”謝亦随捏起他的臉。
楚卿河還沉浸在自己竟然被弄哭了的思緒裡,一聽這話就很想大罵你在想屁吃,但他沒辦法,不答應的話他的病好不了,他委屈地瞪着面前的人,良久低聲道:“聽到了......”
謝亦随知道他這是答應了,伸手擁住他,楚卿河一個激靈吓得炸起毛來,推着他的胸膛:“你、你還要幹什麼?!”
謝亦随擦着他的眼淚:“不是要标記麼,不要了?”
“要......”聲音委屈巴巴地。
見謝亦随低下頭,楚卿河有些緊張,他按住他的肩膀,顫聲道:“停,停,你先等一下。”
楚卿河知道臨時标記是通過尖牙将信息素注入到他的腺體,之後omega和alpha就會産生緊密的聯系,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害怕。
生理課上老師曾說,臨時标記會讓omega暫時、全身心地對alpha産生信任,就像雛鳥歸巢,而alpha也會對omega産生強烈的保護和獨占欲望。
一想到自己腺體内部會充滿其他男人的信息素,楚卿河就有些無措,尤其是謝亦随的呼吸就在他的頸間,光是輕輕掃過,就讓他渾身戰栗。
謝亦随理解他的害怕,并未催促,過了一會楚卿河緩過來,将腦袋擱在他的左肩上:
“我好了,你、你咬吧。”
謝亦随剛要下嘴,楚卿河又一個激靈撤回了自己的腦袋,吞吐道:“不行,再、再等一下,我再緩緩。”
就這樣來回幾次,等了不知道多久蝸牛都爬到姥姥家了,謝亦随不耐煩了,他制住掙動的楚卿河,将人牢牢禁锢在懷裡。
“謝唔......”楚卿河的叫聲戛然而止,他睜大眼睛,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冷冽、幽深的氣息注入到自己的腺體内部,迅速掃過每一個細胞。
他本以為會疼,但是謝亦随卻是一擺剛才的強硬,标記的動作非常溫柔,連信息素的注入都很輕緩,不會給楚卿河太過的刺激,可楚卿河還是軟了腿,要不是謝亦随抱着他,早已跪在了地上。
這就是臨時标記,楚卿河緊緊抓着謝亦随的手臂像抓着一根浮木,水藍的眼睛有些失神,洇濕出一片水汽。
他感覺精神在顫抖,一股酥麻爬上脊背,靈魂都灼熱了起來,這股灼熱并不難受,反而很舒服。
直到信息素刻入腺體深處,楚卿河才知道那股好聞、清冷又強勢的味道是什麼。
是雪松。
*
付馨蘭正在看劇,突然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回頭驚訝道:“诶,卿卿你怎麼回來了?”
“媽......”楚卿河強打起笑臉,他平時也是住宿舍的,但今天身體不舒服就想回家休息,他家的别墅就在S市本地,打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你生病了?”付馨蘭走過去閉眼貼在他的額頭上,“是有點燙......”
他都洗了好久的臉感覺差不多了才回家的,沒想到還是被媽媽看了出來,楚卿河暫時還不想告訴她二次分化的事,要不然她鐵定會很擔心,吃不下睡不着的,就說:
“嗯可能是打完球被風一吹,有些着涼了,我回來休息幾天。”
付馨蘭摸他的頭:“說過多少次了卿卿,打球别隻穿個T恤,這才四月底天氣沒那麼暖和......”
雖然楚卿河比付馨蘭高一大截,但還是乖乖地低着頭讓媽媽數落,付馨蘭金色波浪長發上立着一雙貓耳,楚卿河就是随了她,有一雙非常漂亮的藍色眼睛。
“這衣服是你自己買的嗎?”付馨蘭忽然問。
楚卿河愣了會,才發現自己身上還穿着謝亦随的外套。
外套很大都快到了膝蓋,袖子也長出一截,楚卿河眼神漂移道:“是我買的。”
他才不會讓媽媽知道自己穿了狗東西的衣服呢。
付馨蘭也沒多想,因為楚卿河經常買大一号的衣服,他對自己的身高不是很滿意,178,好像買大了自己就能多長2cm似的。
但這次買的,大了兩号了吧。
“媽媽還以為你穿了别人的,味道有點重,這是什麼信息素啊還挺好聞的。”
哪裡好聞,明明很臭!楚卿河在心裡怒罵。
“大概是打球沾上的吧,打球磕磕碰碰很正常。”
隻是磕碰味道能這麼大麼,連兒子甜甜的草莓味都聞不到了,不過現在付馨蘭關心的也不是這個。
“我去拿藥,你吃完先睡一覺,媽媽讓李姨做點清淡的給你吃。”
李姨是他們家的茶杯犬廚娘,楚卿河很喜歡吃她做的飯。
“不用拿藥了媽,我在學校吃過了,就是小感冒,我上去睡一覺就好了。”
楚卿河朝着媽媽撒嬌:“我就想吃清蒸鲈魚。”
“好,等會就做給你。”付馨蘭笑着揉他的頭:“快上去睡吧,飯好了媽喊你。”
“好的媽。”
楚卿河蹭蹭蹭爬上了樓,一進卧室他就把外套脫下來扔在了地上,還憤恨地踩了好幾腳。
“狗東西,王八蛋!”楚卿河站在外套上來回跺腳,想象自己踩着那個人的臉。
發了好一頓氣楚卿河才倒在床上,他從口袋裡拿出幾瓶藥,這是他買的alpha模拟劑,這種藥劑可以短暫模拟性别,針對特殊人群使用,有了它再加上謝亦随的标記,他便能僞裝成alpha。
二次分化太突然了,他一時難以接受這個變化,當alpha當了這麼多年一下換了性别,楚卿河感覺很驚慌,所以本能地想掩蓋這個變化。
想着想着後頸腺體又發熱起來,标記時的那股震顫又鑽入楚卿河的腦海,讓他不自覺地想起謝亦随。
楚卿河猛地搖起耳朵。
出去出去!他才不想那個狗東西呢!
楚卿河恨恨地放下藥劑鑽入被窩。
十分鐘後,一隻手從裡面探出來抓起地上的外套又恨恨地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