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S市,梨花盛開在校園的每個角落,到哪都能聞到淡淡的清香。
“加油!楚學長加油,比分要被追上了!”
“我靠會長這個反應速度,空切傳球直接突破了大二防守。”
“球進了!!”
“啊啊啊!會長實在太帥了,信女願吃齋十年換會長做我男朋友。”
“我出二十年!”
“你兩都在想屁吃......”
“唳——”随着一聲尖銳敞亮的終止哨聲,一個身影在場中迅猛如豹地不斷運球過人在最後一秒壓哨中完成了扣籃。
紅藍雙方比分停在56:57,藍方實現了翻盤絕殺。
籃球場爆發出了轟然地激動聲,一個栗色頭發的男孩朝場中蹦蹦跳跳過去。
他有兩條柔軟垂落在發絲的兔耳,眼睛是櫻桃般的紅色,是隻垂耳兔omega,表情有些擔憂。
“楚哥,你沒事吧?”
楚卿河捂了下頭回道:“我沒事。”
他輕喘着,臉頰绯紅,還在不斷平複劇烈運動的呼吸。
白溪樂(le)問:“我看到你和會長撞在一起了,不要緊吧。”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個楚卿河就來氣。
這幾天他一直感覺不太舒服,總是頭暈,但聽說死對頭可能會上場,楚卿河尋思這次一定要在自己喜歡的女孩面前挫挫他的銳氣,讓大家知道誰才是S大最頂級的alpha,就沒在意直接上了比賽。
剛開始還好,精神高度集中時可以暫時忽視身上的不适,但越往後打他頭越暈,還總是喘不過氣,就在剛才他與那人僵持防守時,日光照射而下,一個眼花就撞在了面前人的胸膛上。
胸膛炙熱而又堅硬,還散發淡淡的冷香,楚卿河像是被電流竄過整個人抖了一下,差點一屁股坐地上,身上還發燙起來。
就是這一下失誤,才讓對方逮住機會越過防線扳平了比分。
本來能赢的局被人翻盤擱誰都不好受,楚卿河氣得咬牙切齒,他朝場中望過去,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漫不經心站立着,而周圍簇擁着一群omega,中間最美豔的女生正露出甜美而羞澀的笑。
“操。”楚卿河怒罵一聲,頭更暈了。
“沒關系楚哥,他隻打了半場,你可是全場都在打,這根本不算輸,是他勝之不武。”
一旁一起打的齊揚喘着氣拍他的肩膀安慰。
楚卿河覺得他說得非常有道理,要不是他身體不舒服,才不會讓這狗東西嬴。
“等下次,看我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就是,把他打得滿地找牙!”白溪樂在一旁充當複讀機。
不想再看那刺眼的畫面,楚卿河扔了球就走,白溪樂和齊揚愣了。
“诶,楚哥,不噴垃圾話了?”
以往每次不管輸赢楚哥都會逮着那人開罵的,齊揚都咕咚咕咚喝了好幾瓶水就等着舌戰群儒開噴呢。
“放他們一馬,我去個廁所,你們先回去吧。”楚卿河不是不想罵,但實在是有些難受,他怕自己暈在籃球場。
比賽輸了就算了,可不能讓那狗東西見到他出糗的樣子。
謝亦随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就聽旁邊的兄弟突然說:“诶,怎麼走了?”
“不罵了?”
他擡起頭,就看到一個逐漸走遠的清瘦背影。
謝亦随挑了挑眉。
“怎麼不罵了,诶你别說每次看他們罵還挺有意思。”這個兄弟嬉笑道:“尤其是那個楚學長,罵不過氣得跳腳的模樣太逗了。”
另一個兄弟勾起唇:“怎麼,你看上了?”
“漂亮是真的漂亮,那臉蛋,但可惜我不搞AA戀,咱還是喜歡柔軟的omega,小o多可愛啊......”
周圍的omega聽到說他們可愛,都紅着臉叽叽喳喳起來,那不着調的兄弟還故意喊:
“你說是吧老謝?”
在一衆期冀的目光裡謝亦随淡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
廁所裡楚卿河用水拍了好久才将那股灼熱降了下去,他直起身,鏡子裡映出了一張精緻光滑的臉。
五官輪廓清晰柔和,眉目充滿了少年氣,紅色球衣襯得膚色特别白,一雙眼睛是罕見的水藍色。
然而此時鏡中少年臉頰像是發燒了似的漫出紅暈,幾滴水珠從瓷白的皮膚上順着下颌滴落下來。
楚卿河甩了甩頭稍微清醒了些,一轉頭就看到一個人走進來。
來人身量非常高,超過了一米九,進門都需要低頭,廁所是足夠寬敞的,但這人一進來卻會給人一種狹窄空間的壓迫感。
楚卿河最讨厭他居高臨下看人的樣子,兇狠道:“你來幹什麼?”
這狗東西一入學就搶了他校草和學生會長的位置,不僅如此,連他一直追的校花也天仙下凡對他表達愛慕,把楚卿河氣得夠嗆,從此以後處處和他作對。
今天也是這狗東西扭轉了球局,讓他輸掉了比賽。
“這裡是廁所,你說我來幹什麼?”謝亦随淡淡道。
靠,身體不舒服弄得他腦子都不清楚了,問出這種白癡話,楚卿河臭着臉往外走,路過謝亦随時還故意朝他撞過去。
謝亦随沒有動,他自己反而撞得退後幾步。
身體相碰時那股冷香又萦入楚卿河鼻尖,剛下去的熱度又上來了,他感覺天在轉,站都站不穩,連面前這個讨厭鬼都出現了重影。
“你......”楚卿河驚訝地睜大眼睛,“地震了?”
“......是你自己在轉......”謝亦随撇了他一眼,“你不會是想碰瓷我吧?”
“碰你個——”頭字還沒說出口,楚卿河腿一軟整個身體向前倒去。
卧槽!他心裡罵了一句,這要是在狗東西面前摔個大馬趴,他真的要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