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抱着懷裡的玩偶,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面,她記下了沿途的标志,确保自己不會迷路。
見那幾個人消失在轉角,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認沒有行人後,才邁步跟了進去。
“喲,小妹妹,迷路了嗎?要不要哥哥們送你回家啊?”混混看到她,眼前一亮,語調輕浮地吹了聲口哨。
另外幾人也圍了上來,臉上挂着不懷好意的笑。
他們剛想動手動腳,卻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僵住了,一動也不能動。
“什麼、怎麼回事?”
“動不了了,是、是異能力者?”
他們隻是幫派裡最底層的混混,平時仗着人多狐假虎威,但對傳聞中的異能者有着天然的畏懼。
鈴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看着他們。
她懷中那個審美奇特的綠皮妖怪玩偶,銅黃色的眼珠在昏暗的光線下,似乎更亮了。
“你、你别過來!我們可是……”為首的混混還想搬出背後幫派的名頭威懾,但話未說完,就被女孩的動作打斷了。
鈴隻是微微歪了歪頭,臉上依舊是那副天真爛漫的笑容。
她空出一隻手,從和服袖子裡,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
女孩嘴唇微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從口型中可得知她在說什麼。
“亂說話的人,會爛掉哦。”
凄厲的哀嚎聲在狹窄的巷道裡響起,當警察和救護車聞訊趕來時,隻看見幾個男人抱着自己鮮血淋漓的小腿在地上翻滾。
鈴抱着她的玩偶,蹦蹦跳跳地往回走。
熱武器可真好用。
鈴回到燈塔據點時,懷中多了一個從娃娃機裡抓到的白色小貓玩偶,和綠皮玩偶形成鮮明對比。
鈴把兩個玩偶并排放在身前,戳了戳綠色玩偶硬邦邦的腦袋,吐槽道:“邪見爺爺,你真的好像一個妖怪哦。”
這話仿佛是一個開關。
原先一直安安靜靜,仿佛真是個玩偶的邪見在此刻徹底炸毛了。
它猛地從鈴的懷裡掙脫出來,将一天憋着的話全部發洩出來。
“我本來就是妖怪你還在意殺生丸少爺什麼時候回來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看不見殺生丸少爺你不還是天天樂呵呵嘴上一口一個會長姐姐叫的那叫一個親熱殺生丸少爺當然是最強的殺生丸少爺是組織裡最強的我怎麼知道三明治怎麼樣我又沒吃到會長推薦的又怎樣我還是沒吃到合着下次隻有殺生丸少爺和會長還是沒有我我怎麼知道會長喜不喜歡你心裡就剩會長了是吧你把殺生丸少爺還有我放在哪裡要我說那些組織成員就應該追随殺生丸少爺才對比追随會長強多了殺生丸少爺肯加入他們是他們的榮幸他們應該對殺生丸少爺感恩戴德才對你居然還覺得這個破貓比我邪見大人好看你這個沒有審美的臭丫頭!”
一口氣吼完所有話的邪見,撐着人頭杖,呼哧呼哧地大喘着氣,感覺舒坦多了。
鈴隻是淡定地捂住了耳朵:“邪見爺爺,你太吵了。”
“還有,你聲音太大了,大家都聽見了哦。”
邪見整個妖怪都僵住了。
他僵硬的,一點一點的扭動脖子,這才發現,因為實在憋了太久,它一時忘了現在是晚上。
人理救世會那群人基本都已經下班回據點準備休息了。
此刻,大廳裡,一群剛結束任務或者下班的成員們正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核善的目光,将他團團包圍。
“邪見大人,”07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您剛剛,在說些什麼呢?”
“殺生丸大人一不在,您就又開始胡言亂語了嗎?”
邪見幹巴巴地打着哈哈,冷汗直流,“各、各位,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
“不、不是,你們聽我解釋!”
幾分鐘後,頭頂大包的邪見,口吐白沫,呈大字型趴在地上。
鈴蹲在它旁邊,用手指戳了戳半死不活的邪見,“邪見爺爺,你還活着嗎?”
地念兒看完了全程,見衆人心滿意足的散去後,才慢吞吞的走到鈴的旁邊,“會長小姐喊鈴你們過去。”
鈴瞬間緊張起來,她抱緊了懷裡的小貓玩偶,另一隻手拖着邪見的腳,朝着頂層的中控室走去。
中控室裡,伏黑甚爾正翹着腿,指揮着幾名後勤人員搬運着一張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沙發。
“往左邊點,對,就放那兒,”
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的未來,坐在辦公桌後,語氣透着一絲無奈但又有些縱容。
“怎麼新據點也要在我的中控室放你們的東西。”
伏黑甚爾舒适的躺在新搬來的沙發上,伸了個懶腰,滿意的看着自己挑選的位置。
這裡離會長的辦公桌最近。
伏黑甚爾揮手讓後勤人員離開,“先到先得,反正等他們來了,整個中控室都會被塞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