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田木獨步被伏黑甚爾的話語驚得心中一緊,但還是試圖找尋答案。
“那如果消滅這個,”國田木回想對方所說的名詞,“消滅這個扭曲物,裡面的人會安全獲救嗎?”
“這個嘛,看運氣喽。”伏黑甚爾饒有興緻看着眼前這個帶着眼鏡的小辮子,對方讓他想起組織裡的某個人,那個人曾想要成為守護者,結果最後卻成了劊子手。
這兩人要是遇見一定很有看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國田木獨步緊握着拳頭,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彰顯了他的不平靜。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雖然現在它很安靜,但當它感受到死亡威脅時,異變将會開始。”
“不過每個扭曲特性不一樣,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如果他們運氣好,隻是外部那自然是能活下來。”
“如果是内部,那就隻能希望他們能撐久點,在我消滅之前努力活下去。”
“當然,若是你們不信,也可以繼續阻止我,不過過會兒想讓我出手,可就不是免費的了。”
伏黑甚爾的語氣中沒有絲毫對生命的尊重,甚至還帶着點撈錢的意味。
國田木獨步聞言,隻覺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對方那種對生命滿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他。
敦和鏡花他們還在裡面,他怎麼能……
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這個人,這個人如此輕賤生命。
生命在他眼中,就如此不值一提嗎?
國田木獨步的理想是守護每一個無辜的生命,他無法容忍這種對生命的漠視。
“你難道不是人理救世會的成員嗎?”國田木獨步質問道,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救世組織,為什麼對人命如此滿不在乎?!為什麼對人命如此漠視?!”
“裡面的孩子是為了阻止這個東西才被卷進去的!”
國田木獨步不明白,在他的認知中,既然冠以救世之名,理應将拯救生命放在首位。
這個男人的言行,與他所堅持的理念背道而馳。
伏黑甚爾聞言,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沙啞而低沉,不帶絲毫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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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起眼,看向國田木獨步,眼神冰冷。
“人理救世會?”
伏黑甚爾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一字一頓說道:
“我們負責的,是‘人理’。”
“而不是,‘人類’。”
他加重了最後兩個字的音節。
“我們可并非你們想象中的什麼慈善組織,也不是什麼人的保姆,看見誰有麻煩都要伸把手。”
“我們隻處理這些扭曲。”
此言一出,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國田木獨步臉上的憤怒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錯愕。
太宰治眼神微微閃爍,若有所思。
森鷗外在心中呢喃着,人理,而非人類……嗎。
這一刻,在場所有人心中都意識到一件事。
這個所謂的“人理救世會”,它并不是什麼秉持着正義與善良,緻力于拯救每一個生命的英雄組織。
它的行事準則,似乎建立在一種更為宏大,也更為冷酷的邏輯之上。
森鷗外是最早消化這份言論的人,可能因為手下被揍過,所以心中提前有所準備。
伏黑甚爾并沒有誇大其詞,隻是實話實說,不過有一件事他沒有說全。
那便是,這隻是組織的核心宗旨。
人理救世會對組織成員行為其實很寬松,隻要不是幹些什麼無故殺人之類的。
在消滅扭曲的基礎之上,成員想要拯救誰都遵從他自己的意願,組織并不會幹涉。
同理,若是隻負責消滅扭曲,對其他冷眼旁觀,也不會因此受到懲罰。
至于收錢這件事嘛,純粹是伏黑甚爾個人想賺外快。
反正扭曲遲早是要被消滅的,若是一份工作能兩吃也不錯,畢竟被太宰治他們攔下的時間怎麼不算是一種交易呢。
太宰治不知對國田木獨步說了什麼,但從國田木不忍的表情中能看出他心中的糾結。
“那麼,就感謝您出手消滅這扭曲物了。”太宰治作出決定,隻是望向那扭曲物的眼神中帶着一抹擔憂。
伏黑甚爾右手向肩膀處伸去,一把長刀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真可惜。”
看來,外快是賺不到了。
太宰治鸢色的眸子微微一凝,空間類的異能嗎?
森鷗外也仔細打量着伏黑甚爾和他手中那把刀,内心評估對方的危險程度。
國田木獨步沉默着,太宰的人間失格失效,這與他們之前得到的情報完全吻合。
扭曲,唯有人理救世會才能消滅。
眼前發生的一切,無疑都在印證那些看似荒誕信息的真實性。
難道,橫濱的安危,真的要寄托在這種行事乖張的家夥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