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花開院绮羅恢複靈力的消息傳回族内,就在本家和各個分家之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樹大分枝,人心難聚。
花開院绮羅自己也十分清楚,并不是所有人都期望着看到自己的恢複,這三年中更換家主繼承人的提議更是屢屢被提及。
擁有四百餘年家族史的花開院家,就算是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泛起些許波瀾,更不用說是此等涉及家族未來的繼承人的大事。也正因為如此,這些人一經聽聞,便一刻都坐不住,不約而同集聚在本家等候绮羅的歸來。
花開院龍二:啧,真是連新年聚會都沒見着來的這麼齊整的。
所以車子開回東京的途中,绮羅就接到了堂哥花開院龍二的電話,也才知道此時的本家是如此“熱鬧”,雖然龍二哥電話中語氣聽起來還是那麼冷漠,但是他的好意绮羅是清楚的。
既然本家已經有如此多的人“期待”着自己,那她也不好讓大家失望,身體已完全恢複的绮羅也就不再耽擱,決定今晚便趕回京都。
月色中天,暮色融融。
花開院绮羅回到京都時夜色已正酣,但此時的花開院本家卻仍舊是燈火通明。
當花開院绮羅一邁進主院,迎接她的就是神色各異的家族長老們和各分家掌權人。
能夠出現在這裡的人,陰陽術以及地位都是家族中的佼佼者,花開院绮羅一出現,大家一眼便知消息所言非虛,其中一部分人喜形于色,為绮羅的恢複而感到高興,而另一部分心懷鬼胎之流臉色倏然沉了下來。
绮羅掃視全場,目光掠過幾個神色變換尤為明顯的人,暫且記在心中,此時按下不表等今天事了後再與祖母商議。
端坐在大堂首位的花開院真紀正閉目養神,聽到動靜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當親眼看到孫女之後,花開院真紀緩緩呼出一口氣,一直緊繃的身體也随之松弛下來。
“绮羅,到祖母這邊來。”花開院真紀對着花開院绮羅揚了揚手,示意她往自己邊上來。
花開院绮羅剛在祖母身邊坐定,就聽到分家八十流家主花開院雅人的聲音,“绮羅這次真的是因禍得福啊,我聽結衣說了當時也是十分驚險,還好绮羅最後安然無恙,還成功解除了封印,真的是太好了,不愧是未來的家主,哈哈哈……”語氣中的喜悅之情可見一斑。
分家八十流家主花開院雅人是結衣姑姑的大哥,雖然有一個文雅的名字,但實際上長得威武健壯,渾身上下肌肉發達,與風雅着實有些沾不着邊,可他為人風趣幽默,疏朗闊達,與绮羅的父親關系極好,從小待花開院绮羅如同自己女兒一樣,看到绮羅的恢複,花開院雅人也是真心為她高興。
随着花開院雅人的帶頭,又有好些人向花開院绮羅表示祝賀。
正待绮羅準備向各位叔伯長老表示感謝時,一道低沉嘶啞的聲音打斷了她。“呵呵,雖然實話不好聽,但是我也有句話要說。”
等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時,這名長老才悠悠開口:“雖然绮羅的靈力恢複令人高興,但是實際上绮羅的陰陽術修行已經空缺三年了,花開院年輕一代的最強者我看或許另有其人吧,那這本家的繼承人是不是……”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長老話中的未盡之意大家都聽得出來,無非就是質疑绮羅的能力。
花開院绮羅本就是花開院年輕一代中的領軍人物,自小靈力出衆的她在花開院一族眼中早就是未來本家家主的不二人選。或許是這三年绮羅的靈力被封印,在族中比較沉寂的緣故,養大了一些人的野心,竟對本家家主之位産生了觊觎之心。
聽到對绮羅的質疑,花開院真紀沒有應話,自顧自舉起茶杯,将杯子放在嘴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好似專心緻志的享受着茶香。
以不變應萬變,花開院绮羅學着祖母一樣安穩地坐在原處,就想看看到底還有誰按捺不住。
果不其然,看到花開院真紀一點反應都沒有,就有人忍不住跳了出來。“绮羅過去三年靈力被封也是不争的事實,這族中年輕一代中有潛力的也不少,繼承人的确定是不是應該再穩妥一點,真紀伯母您覺得呢?”
良久過後,看到花開院真紀仍然保持着沉默,說話的這人已經有點坐立不安起來,額前也冒出了層層汗水。
就在此時,绮羅聽到祖母開了口,“繼承人一事本應無需再議,不過你們想更換本家繼承人也不是沒有辦法……”話音剛落,詫異、震驚的目光聚焦在花開院真紀的臉上,似是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番話語。
但花開院绮羅卻沒有什麼反應,依舊保持原有的姿态靜靜等候祖母接下來的話。
果不其然,祖母的下半句話打破了一些人的幻想。
“想要這個位置,那就請另立門戶,花開院這座小院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淩厲的眼神對準那幾個蹦跶的最為厲害的人,刺的他們通通低下頭完全不敢繼續與花開院真紀對視。
此時绮羅看着還有不服氣的,不疾不徐接了一句,“各位,雖然我在陰陽術上還有待精進,但是若有人不服,那麼,我也不懼挑戰!”嚴陣以待的肅然模樣令人無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