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些事情想在今天結束的時候考慮一下……】
這句話在星露谷裡常常出現在玩家某項技能要升級前夕。
技能升級會自動回滿精力條,所以當玩家看到這句話,今晚就可以盡情的幹活而不必擔心次日精力條回不滿。
《星露谷物語》并沒有很詳細的新手指引,一開始有不少小笨蛋以為出現這句話就真的需要自己思考些什麼人生哲理,或者是今天的日程裡被漏掉了什麼關鍵事件,真就在晚上坐在小闆凳上思考。
當然是毫無用處啦!
九條神谕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技能是在今天就能升級的。
畢竟今天她除了趕路,就隻是摘了兩朵郁金香——
總不能這樣「采摘」就升級了吧?
所以她猜測,這一點與遊戲中應該有些許不同。
【是否使用「回程魔杖」?】
離開幸村精市的視線,九條神谕使用回程魔杖。
*自從知道這裡是不同世界融合而成,她就格外注意不人設OOC。
據觀察,白石藏之介和幸村精市應該都隻是普通人(?),還是不要在他們面前使用這種魔幻道具為好。
這個世界比星露谷真實,雖然依舊是像素風格,但由于對話模組太像是和真人交互,九條神谕還是下意識規避了某些可能會存在的麻煩。
回到農場,又沒菜種又沒錢添置家具,連小雞【166,166,166】也不用操心——北奶奶贈與的一把小米夠它吃半個月了。
九條神谕隻好照例騷擾一下農場裡為數不多的活物……
“我回來了,今天有沒有多熱愛生活一點啊?”
下水道毫無反應。
“某人,我已經查到你的戶籍了。”九條神谕頓了頓,見下水道狂徒還是不為所動,隻好自顧自演完:“你媽媽是女的,你爸爸是男的,我沒說錯吧?怕了就趕緊回消息。”
本以為依然不會得到回應,沒想到下面突然有了反應。
“父母?我親手把他們都殺了。”
從地下傳出的男聲夾雜了陰冷的氣息,但能聽出來是個青年。
“别再和我這種人浪費口舌了……不,我已經不算是人了。”他自我嘲弄了一句,又歸于死寂。
九條神谕:是個殺人犯!!
怎麼回事,原作中的科羅布斯可是一隻善良的怪物,這個下水道狂徒怎麼是個大罪犯!!
思緒複雜地躺在床上,九條神谕沉沉睡去。
……
「我站在高專的廢墟上,指尖還殘留着咒靈的腥氣。
冷風卷起袈裟的衣角,像無數亡魂在撕扯我的靈魂。
“猴子”們的血浸透了這人間,可為什麼……我卻愈發覺得冷?
記得那年夏天,我和悟并坐在櫻花樹下。他說要當最強的咒術師,而我笑着說要保護所有弱者——直到那一天。
我掀開那扇腐朽的木門,看見被鐵鍊鎖住的兩個女孩。她們蜷縮在那裡,瞳孔比深淵更空洞。
那一刻,我聽見心中某處有崩塌的聲音。
……
後來每吞下一顆咒靈玉,都像是咽下整個世界的惡意。
我目睹孕婦被丈夫推下月台,隻為了訛詐車站賠償金;我聽着村民把有咒力的孩童稱作“災星”,當腐爛的世界裡爬出特級咒靈時,那些“猴子”還在尖叫着互相踐踏。
“悟,你還不明白嗎?”
原來我們才是被詛咒的存在——被這個扭曲的世界詛咒了。
直到他的刀刺穿我的心髒。
被特級咒靈攻擊的痛楚,竟不及此刻的釋然。
……
悟終究沒有殺我,正如我終究沒能殺死過去的自己。
“最後倒是說點詛咒人的話啊…”我笑着咳出内髒碎片。
雪落在他的白發上,像極了我們十六歲那場永不凋零的櫻花雨。
這肮髒的世界啊……
就拜托你了。
若我的屍骨能成為新世界的基石,
那麼我這被詛咒的一生……
也算救人無數。」
這是一個很長的夢,夢境的主人叫“夏油傑”。
與其說是夢,更像是屬于夏油傑的人生走馬燈。
九條神谕飛速浏覽着他驚才豔豔又悲情的前半生,她很累、很累,甚至不想再看下去,卻無力改變一切,隻能任由一幕幕沾染着血色的回憶流淌。
……
「“别擔心,夏油君。你的大義,我會讓它燃燒得更絢爛。”」
夢境的最後,從黑暗處走出一個陌生男人,九條神谕沒有在夏油傑的人生走馬燈裡見過他,卻本能地排斥他靠近。
陌生男人越來越近。
他的額頭赫然橫着一條,長長的,
縫合線。
「“人類總執着于肉/體歸屬,卻忘了——
占據曆史的從來都是篡改記憶的赢家。”」
……
被吓醒的九條神谕瞳孔地震:!!!
我勒個去!!這縫合線男偷走了夏油傑的屍體!!!!
原來這才是“縫合線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