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甲子,此番閉關,倒也算是重溫了前世山中清修的舊夢,隻可惜他沈翎再也不是前世那個清高孤傲的道門天驕了。
如今的他,不過是一介山野散修而已。
但他前世都能從散修爬上第一宗的首席弟子之位,如今隻不過是重來一次罷了,他相信,重活一世他仍能再登高峰。
如此,他打開了洞府的石門,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又用竹簪束好發,抖了抖衣袖,他這就輕飄飄地走出去了。
洗精伐髓後,他的容貌氣度也比先前更為出衆,更為奪目了。
他原本就白皙的皮肉更添了幾分白玉般的冷芒,顯得剔透無暇,而他薄唇微抿,神情冷漠,則顯得他更像是月下幽昙,氣質孤傲而清幽。
說到底,他前世也是從散修爬到了道門首席之位,更是拜那劍道第一人為師——這樣的他,心中怎麼可能沒有傲氣。
走出洞府後,他并不急着離開幻花秘境,他反而打開了系統給的地圖,而後尋了條最安全的小徑。
秘境之中危機四伏,雖然如今自己已然築基,又記得許多前世的法門,但不論怎麼說,對于一個築基修士而言,此地還是太危險了。
他沒有再重來一次的機會了,所以他這條命,他一定會倍加珍惜。
很快,循着小徑,他離開了幻花秘境,來到了一處熟悉的花海。
此地,正是他先前來時進入秘境之地。
他本以為三月已過,那群天玄門外門弟子定然已經離開,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竟還守在這秘境外邊,不過比起來時,現下守在這兒的人倒是少了許多。
這倒是巧了。
沈翎眉梢一挑,不懼反喜。
畢竟這些外門弟子修為最高的都不過是煉氣期,而他如今已然築基,又手持許多前世的強悍法門,對付這幾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麼。
是以,他也不曾隐匿行迹,反而閑庭信步般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他身着黑服,寬袍廣袖,長發飄飄,更兼之容貌脫俗,氣質孤傲……此時的他,倒有了幾分前世道門首席的氣度了。
而如今的他與三月前那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大相徑庭,是以一開始,那幾個天玄門外門弟子見了他,還以為是哪個宗門裡的内門前輩。
但領頭的那位在闫供奉手中見過沈翎的畫像,對這個容貌出挑的男子印象頗深。
是以就在衆人準備見禮時,那領頭的胖子瞪大了雙眼,大呼小叫,“不,不對!”
“——他就是闫供奉要我們活捉的沈翎!”
“……”
聞言,衆人一驚,手中長劍出鞘,俱是嚴陣以待。
無他,這沈翎三月前還是個沒有修為根骨劣質的凡人,如今隻過了三個月,便成了與他們一般無二的修士……這其中,必有奇遇!
說不定就是此人得了那元真君的傳承!
若是能夠得到這奇遇……衆人不由得思潮起伏,心中立刻便幻想着自己得道成仙嬌妻美妾相伴。
刹那間,貪婪的眼神落在了沈翎身上。
“将真君傳承交出來,我饒你不死!”那領頭的胖子咽了口口水,也沒能掩飾住面上的貪婪之色。
這話說得好笑極了。
沈翎勾了勾嘴角,眉梢上挑,“饒我不死?呵。”
若他真有那真君傳承,恐怕自己一将傳承交予這人,這人便會将在場的所有人一個不留地殺人滅口。
畢竟先前那隕落在此地的真君可是他天玄門的大能,而這般大能隕落後留下的傳承,眼熱的人可不止他一個呢。
若是己身身負傳承的消息傳了出去,那人一介外門弟子,恐怕也抵不住那些個道門天驕的追殺。
這種意欲殺人奪寶的卑劣陰狠之人,沈翎才懶得多費口舌。
他一擡眼,在掌心凝出一道光刃,而後輕描淡寫地一擡手,面前那胖子的脖頸上,便多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殷紅的血順着那人的脖頸流下,他瞪大了,不可置信地向後仰倒。
鮮血染紅了原本潔白無瑕的花朵,沈翎也有些惋惜——這些卑劣之人的血液,會污染了這純潔無瑕的花朵。
但不論再怎麼惋惜,該殺的人他都會殺的。
于是不等那些人反應過來,他便依葫蘆畫瓢地殺光了這群修士。
這些都是些外門弟子,是以他也并不擔心之後會被人尋仇,當然,就算有人來尋仇,隻要不是金丹期的大能,他都有信心解決。
更何況幾個外門供奉的手下,又哪裡來的機會認識金丹大修。
于是他連屍體也不曾毀去,就這般輕描淡寫地将之留在了原地當作花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