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你滾,我早上聽見有人砸門,上陽台看,正好看見骁哥回屋。”
明哲:“我怎麼沒聽見?”
安妮加入對話:“我作證,我聽見了,但我沒起來。”
“你睡得跟豬似的,”明理嫌棄明哲,“看看咱骁哥,多麼有情調,獨自在陽台欣賞日出,骁哥,下次你可以找我陪你。”
“謝謝但沒必要,”左骁很是無情,“我也是聽見砸門才出去看看。”
沒人懷疑他的話,隻有秦書食不知味。
後半夜,她夢見有人摸她額頭,幫她蓋被,她正好缺個抱枕,順手就抱住了,早上睡醒她手裡捏着空調遙控器,以為是睡不踏實随便抓的,還暗暗自嘲越活越回去了。
所以他是當她面走了,然後又偷偷溜回來,陪了她半宿?
秦書心道默默無聞一點都不像他,等大家開啟别的話題,她才小聲問:“困不困?”
“不困。”左骁說的是實話,明明在她床邊睜眼坐了半宿,但他現在跟充滿電的手機似的,網速靈得很。
然而再靈的手機也有電量耗盡的時候。
一整天又是坐火車、又是遊覽宮殿城堡,午餐時間休息了一會兒,緊接着高強度玩到傍晚。
大家站在歐洲大陸最西端羅卡角,美美拍照、看日落、吹海風,秦書跟安妮小哈拍了合影,扭頭一看,左骁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偷偷眯覺。
燒烤派對之後,旅行團算是徹底破冰成功,關系産生了質的飛躍。
從前哪怕知道左骁冷着帥臉隻是看着唬人,實際性格很好說話,也總把他當前輩,不敢跟他開玩笑,如今見他打盹,一個慫恿一個去捉弄人。
安妮把秦書拉進作案團夥,“你們都沒經驗,這事得讓小文去。”
明理沒多想,傻乎乎點頭,“對,骁哥跟小文關系最好。”
秦書失笑,“你們又有什麼鬼主意?”
安妮神采奕奕,“小文,你口語好,你假裝遊客跟骁哥搭讪,看他什麼反應。”
齊淑蘭聽了一耳朵,參與進來:“不如咱先猜猜,猜錯的錄跳舞視頻發官博。”
秦書率先表态:“我是當事人,就不參與賭局了。”
劉齊夫婦和明哲明理相對保守,覺得左骁會禮貌拒絕,安妮認為人生地不熟,左骁極有可能已讀亂回。
頂着全隊人期盼的目光,秦書悄悄來到左骁身後,特意夾起嗓子:“嗨帥哥,一個人來旅遊嗎?稍後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攝像老師默默把鏡頭推給左骁。
半夢半醒的男人聽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眉心不由蹙起,撩開眼睫,沉困的眸中滿是警惕,但嘴巴比腦子先開機:“抱歉,我有女朋友了。”
“……”
“…………”
海風掠過,左骁登時神清目明,“不……”
同時腰身一轉,和微微呆滞的秦書對上視線,生生咽了那聲“不是”,轉而銜接:“不要鬧。”
不要鬧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應該立刻解釋這是玩笑嗎?!
所有人頭頂冒出問号。
秦書沉默,快步返回安妮身邊,攤手,“恭喜,你赢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安妮大腦宕機,“骁哥好像挺急的。”
左骁追着秦書過來,不過站在幾步之外,低頭垂眸的樣子看起來像做錯了事,十分蕭索。
嗯,他的戀情确實事關重大。
劉齊夫婦大聲說想去海邊散步,有他們牽頭,明哲明理安妮小鴨子似的排隊跟上,幾秒走出十來米。
攝像老師左右搖擺,一邊想記錄獨家新聞,一邊擔心左骁團隊憤而退出,最後還是在耳麥裡聽見鄭升崩潰的聲音,才悻悻退場。
秦書站在左骁面前,“人走光了,想說什麼?”
左骁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嘴巴張合半晌,給出個模棱兩可的解釋:“你别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知道你困蒙了說胡話,”秦書一錘定音,左骁眼神不太服氣,好歹沒出言反駁,于是繼續說,“不過你下意識反應和處理方式過于真情流露,怎麼解釋都沒人信了,就當多了個薛定谔的女友吧,公司會做緊急預案的。”
節目組的人簽過保密協議,旅行團大家也深谙“沉默文化”,她不擔心這次的烏龍會洩露出去。
左骁眼神閃爍,不過太陽落得太快,秦書沒看清,聽他嗯一聲,覺得這事已經達成了共識,望向海邊尋找大部隊。
“行,他們不知道去哪了,我們先去找導演。”
“等會兒。”仗着夜色幽暗,左骁拉住她的手臂。
軟嫩的肌膚如磁石般緊緊吸引着他的手掌,倚靠強大的自制力,他忍下揉捏的欲望,放開手,俯身,想要穿透鏡片看清她眼中的情緒。
“秦書,你那腔調擱哪兒學的?”
“我是你搭讪的第幾個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