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在這麼多年的曆史長河中,這個秦桧跪像并不是一直隻有這一個,之前的一些,應該可以算是它們的前輩的雕像,都被憤怒的民衆給打壞了,壞了之後就再做一個,這些并不是不可以再被創造的,反而是一直在創造,如果非要說是文物或者文明,可能就是這些民衆的行為本身。”
A:“這種行為本身反而是文明嗎?”
B:“對。”
A:“那麼這種行為也是不應該被制止的了,但是為什麼?雖然我一直都很憤怒,看起來沒有你理智,但是總覺得對于這種情況不能理解的應該是你才對。”
B:“我也是被你給影響的吧。我還是代表理智的那一部分,你還是代表感性的那一部分,但是我并不認為理智就應該占據絕對的上風,有些時候理智反而并不能夠解決問題,你說面對憤怒的民衆,你應該去跟他們說,你要理智嗎?民衆是不需要理智的,他們隻需要一個交代。”
A:“隻是需要一個交代麼?有些時候,大家都是很無奈的吧,明明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卻偏偏這種事情總是要發生,大家都知道不應該這樣做,但是有的時候偏偏司法機關無法給人們帶來正義與公平,這時候應該怎麼辦?我們應該去用樸素的觀念去報仇嗎?一直以來所有人都說不能,但是如果不能,讓惡人逍遙法外,這是什麼道理呢?”
B:“這種現象是無可奈何的,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不會需要秦桧跪像,我們也不會再有需要嶽飛的一天,我們總有一日,能夠看到壞人落入法網,隻要再多給他們一些時間。”
A:“我願意給他們時間,但是那些真正受到了傷害的人,等得及嗎?有的時候,需要一批又一批的人去鬥争,去試錯,才能夠有現在這樣健全的法律體系。”
B:“不管怎樣,現在越來越好了。”
A:“有些時候是很無奈的,這個世界太複雜了,這個世界人太多了,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争,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很難說到底誰才是對的。如果我不是受害者的家屬,如果我隻是随便一個路人,我當然可以毫無負擔地說一句,你不可以報仇,這個報仇是沒有好處的,你不要以身試法,可是要不是走投無路,除了少數心理變态,又有誰是真正的想要去铤而走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