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這是什麼緣故?”
寫手:“作者寫的東西隻有這麼點,一直都在這裡,讀者卻那麼多,看到的也就多了,原先沒有的意思也就有了。”
A(奮筆疾書)
B(走上前):“怎麼忽然提起讀者與作者?”
A:“最近看了一些事情,深有感觸。”
B:“是被人說了嗎?”
A:“是,怎麼寫也不對,寫偉光正的主角會被說是以前寫八股文寫應制文,沒有一點自己思想,寫反派寫好了又要被說是三觀不正,讀者實在是太難讨好了。”
B:“其實沒有必要讨好讀者吧,畢竟寫作者是你,若是一有什麼就去根據讀者說的話去改,那這書到底是作者寫的還是讀者寫的?”
A:“我也知道啊,可是讀者畢竟是作者的衣食父母吧,若是完全不考慮讀者的意見,豈不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B:“這倒也不錯。”
A:“隻是如今卻多的是這樣的人,你看他們被讀者捧着,卻仍然要罵讀者呢。”
B:“這話怎麼講?”
A:“有些作者總是批評讀者看不懂自己的嚴肅文學,譬如她寫了曆史題材,查了許多資料,寫出來卻不如一些寫輕松搞笑類的文的作者受歡迎。”
B:“陽春白雪與下裡巴人。”
A:“對,大衆就是喜歡通俗的東西,注意這個俗是通俗而不是庸俗,以前創作文藝作品的人,即便是要引導世人,也是要加一些普羅大衆喜聞樂見的内容的,不加這些内容就沒有什麼人看,但是你能夠說這些文藝作品是庸俗的嗎?”
B:“這不能夠,三言二拍就有不少通俗易懂的故事。”
A:“是,有些作者不這樣認為,他們認為自己寫的是嚴肅文學,然而在讀者眼裡,這些不過是網文罷了,讀者覺得,我要是想看嚴肅文學,我為什麼要在網文裡找呢?嚴肅文學有嚴肅文學的讀者,通俗文學有通俗文學的讀者,網文也有網文的讀者,讀者與讀者不一樣,何必強求讀者去看自己的所謂嚴肅文學呢?”
B:“嚴肅文學的受衆在哪裡?反正肯定不是現在的這些網站裡的讀者。”
A:“抛去自以為是嚴肅文學的作者,還有那些總是跟别人攀比熱度還自認為是為愛發電的作者。”
B:“若是同人創作,為愛發電也未嘗不可,這又要說什麼呢?”
A:“為愛發電與給錢寫的不一樣,這點确實,給了錢讀者有點意見很正常,為愛發電寫的同人創作讀者确實無法多加批評,然而這也不是作者反過來向讀者索求回報的理由。”
B:“比如說?”
A:“比如說他們一定要求讀者看完了給個點贊給個推薦,這是誰給他們的自信别人看了就一定喜歡呢?”
B:“但是也有讀者是白嫖吧?”
A:“白嫖?說起這個我就覺得來氣。一些作者還真把自己給當回事了,以前江湖賣藝的人還知道說句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看了你的文就必須給你報酬,那裡有這麼好的事!既然已經決定為愛發電,就斷然沒有還要向讀者索取的理由,況且有些人也是,想要也不說,就這樣憋着,他要是說聲讀者也可能就給了。完事了他什麼也不說,回到家越想越氣,非要把這麼一點小事囔囔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呀這。”
B:“都已經為愛發電了,不要錢了,圖點人看,圖點人關注也是情由所原,不然還寫什麼呢?”
A:“也是也是,先不說作者,再來說說讀者,有些讀者也是怪了,他不去關注作者的文章内容是否精妙,反而去關注作者的私人生活,作者說過什麼樣的話他都要一一知道再去扣個帽子,好像作者一定要去他的觀點一緻才能夠算得上是個好人,否則便是個臭蟲。”
B:“還有這樣的人?”
A:“百樣米養百樣人,什麼樣的人沒有?在他們的眼裡,作者寫的必須符合他們的看法,否則就是作者在胡編亂造,作者的發言必須符合他們的想法,否則就是在打胡亂說,作者不過是傀儡,他們才是真正的創作者。”
B:“你前面還說讀者是衣食父母,不能夠不讨好讀者。”
A:“衣食父母并不意味着要完全幹涉作者的創作自由,若是這樣的話,便是從一種極端跳到另一種極端。”
B:“然而現在哪裡還有不極端的人呢?作者也好,讀者也好,他們都站在自己的立場上,隻要立場不同,就注定看法不會完全一緻。”
A:“是,但是也正是因為立場不可能完全一緻,才會碰撞出不同的火花,若是世間隻有一種人的聲音,和諧是和諧了,卻實在單調。”